小羊似乎發現了他的眼神,主動把手里的糖葫蘆遞給了張富貴,后者卻擺了擺手:
“你吃你的,我想吃可以再去買。”
小羊眼睛雪亮,搖搖頭,聲音清脆:
“不吃,我吃不下了。”
“富貴,你不要的話,我扔了?”
張富貴聞,急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接過了小羊遞來的糖葫蘆。
他的手臂上,全是柳條抽過的印子,一些深,一些淺。
最深的那條,抽的他皮開肉綻,留下了疤痕。
小羊看著他的手臂,眼中露出了一抹心疼,問道:
“那教書先生怎么這般狠毒,下手沒個輕重。”
“你爹娘也不管么?”
張富貴聞一怔,隨后自己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搖頭晃腦道:
“我爹說了,棍棒底下出孝子。”
“其實原本那天先生只是拿戒尺打我,戒尺雖然痛,但是過一會兒就消了,可我爹偏覺得戒尺打了不長記性,給先生折了一根柳條,讓先生把柳條抽斷。”
小羊聞,呼吸一滯,想到自己爺爺要給自己找位先生識字,小小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他不怕把你抽死?”
張富貴嗤笑了一聲,用大拇指指著自己,老氣橫秋道:
“我也是練過的人。”
“沒那么容易死。”
頓了頓,他心虛地向著四周一看,確認他爹不在周圍后,才嗦了一個糖葫蘆,口齒不清地說道:
“其實這事兒真不能怪先生,他當時抽我的時候也不想用力來著……可是后來爹說,柳條抽不斷,他就不付給先生這月的薪酬。”
小羊哪里見過這種爹媽,一時間呼吸都屏住了,眼睛瞪得圓圓。
“然……然后呢?”
張富貴吃掉了最后一個糖葫蘆,歪嘴道:
“然后我才知道,原來這教書先生力氣這么大!”
小羊:
“……”
她說不出話來,只是又心虛地瞟了瞟張富貴手臂上的傷痕,已經在心里暗暗做了決定,不讓馬爺爺給她請教書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