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罵朝廷官員,藐視王法,罪加一等。”
“你們把賬清完了,他得跟我回衙門。”
“我再跟他清清賬。”
裘子珩瞪圓雙目,盯著皮笑肉不笑的淳穹,眼角幾乎裂開。
淳穹藏在了酒杯之后的眸中帶著隱晦笑意,仿佛是在告訴他,我就是吃定你了,你能怎么著?
“淳穹……你不敢動我!”
“你不過就是一方寸之地的小小縣令,出去打聽打聽,我二叔在廣寒城與城尉什么關系?膽敢動我一根毫毛,回頭保準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面對裘子珩如此囂張跋扈的威脅,淳穹毫無反應,他跟聞潮生接觸過有一段時間,曉得這家伙心思縝密,今夜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留下后手。
事實上,就連他自己也想看看,聞潮生要怎么處理從廣寒城那頭來的威脅。
至于裘子珩……在場的人里無人想殺他。
聞潮生今夜來找裘子珩,無非就兩點。
第一,處理私人恩怨。
第二,幫著秦老七在苦海縣立威,方便他后續做大做強。
他當然沒真的要裘子珩的性命,今夜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出人命和不出人命,是兩個性質的事。
裘子珩活著,今夜的消息便不會滿天亂飛,頂多算江湖中的私人恩怨,小打小鬧,苦海縣的豪紳大都等著看看裘子珩是什么反應,如何回擊,真往廣寒城那頭傳,也是裘子珩自己跟他二叔求助,聞潮生尚有方法應對周旋。
但倘若裘子珩沒有活著走出鴛鴦樓,這事兒可就大了。
如此爆炸的消息一旦蔓延,發酵,勢必會以各種方式傳到廣寒城去,到那個時候,兩方死仇,無論是七殺堂還是淳穹,都會頂著難以想象的壓力。
聞潮生執子,向來留后路,不會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但裘子珩的囂張同樣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聞潮生已經從腰后掏出了自己的柴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