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裘子珩此刻,也提著一壺酒,緩緩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到了大堂中央,對著七爺冷冷道:
“秦老七,今夜宴會……我好像沒請你來吧?”
七爺花白的眉毛揚了揚。
“鴛鴦樓是風月之地,又不是你家開的,我來這里尋歡作樂,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裘子珩瞇著眼,看著秦老七,忽然笑了出來:
“秦老七……我發現,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啊,就不該對你留有絲毫仁慈,不然你今日也沒機會在我面前像只蚱蜢跳來跳去。”
秦老七冷笑道:
“絲毫仁慈?”
“可笑。”
“你對七殺堂但凡有絲毫仁慈,我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劉金時剛走,你就迫不及待聯合鹽幫的人斷七殺堂財路,真是一點兒活路不給兄弟們留啊……”
他話音剛落,聞潮生開了口:
“沒時間給你們敘舊了,在場的姑娘們放回后院,那些人揍一頓,扔出去,看著礙眼。”
“裘子珩單獨留下,我有筆賬要跟他清。”
“速戰速決。”
秦老七聞,也不再跟裘子珩嘴炮,一揮手,大堂中立刻雞飛蛋打,尖叫聲與瓷器碎裂聲不絕于耳,很快便又響起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見真動起了手,裘子珩瞪著眼,怔住了片刻,立刻偏頭對著淳穹大叫道:
“淳縣令!”
“這是你的地盤,不管管?”
面對周圍亂象,淳穹熟視無睹,仿佛什么都沒看見,只默默為自己滿上一杯,接著便于毆打的人群間隙中,緩緩對著人群對面的裘子珩舉杯一敬,再在對方震驚的注視下,自顧自仰頭飲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