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送東西,還幫你擋了災,怎么著算你恩人吧?”
“還是說你膽子小,需要灌你兩壺酒,你才敢講真話?”
“真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去買酒。”
程峰表情陰晴不定,許久后,松開了捏得發白的指節,嘆道:
“……抱歉,我答應過那位貴人,秘密,絕對不能帶出書院。”
“大不了我拿命抵給你,待會兒我自己去找七爺,平了今日恩怨,如何?”
聞潮生搖頭。
“我要你命做什么?”
“你不能說,我也不勉強你,程峰,你是個書法大家,我只跟你印證一個問題,這些信上的字……不是軍人寫的吧?”
程峰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似乎不直接觸及核心,再加上今日聞潮生確實幫了他大忙,為此還惹上了麻煩,他著實不好再推脫,說道:
“不是。”
“大部分士兵的字跡上多少有些殺氣和戾氣,且筆畫不甚連貫,縱然齊國重文尊儒,可在邊關打仗的將士們是沒有時間與心情磨礪書法的,這些信上的字跡連貫,全是用的‘永字八解’練出來的筆法,顯然不是尋常士兵寫出來的字。”
說著,他似乎眼神有些閃躲,對著聞潮生二人道:
“這信……你們從哪兒拿到的?”
聞潮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開始收檢信件,將它們挨個裝回了原位,平靜且徐徐地回答道:
“從一些幾年……甚至十幾年都沒有見到自己從軍而去的孩子的父母那里拿到的。”
“這些信啊,從邊關寄回來的,以‘孩子’的口吻跟家里的爹娘問好,每年一封。”
“寥寥幾筆,信中滿是想念啊。”
他說著,想起了糜芳,竟然笑了起來,可臉上的笑全是諷刺。
至于一旁的阿水,眼神已經冷得宛如寒冰。
ps:晚安!二更獸開始進化中!寫了幾萬字,哥們兒好像找到點感覺了。
程峰向聞潮生詢問這些信是從何處拿到的,得知了答案之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失神地望著大開的院門許久,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