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需要任何人組織,白鹿城的居民,無論是老人、婦女,還是曾經怯懦的男子,都紅著眼睛沖了上去!
拳頭、腳踢、指甲、牙齒……
成為了他們復仇的武器!
但最狠的,卻是那些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敗、內心充滿了被欺騙的憤怒與求生渴望的俘虜!
他們比任何人都恨這些蠱惑他們前來送死的叛徒!
“就是你們!騙我們說這里有金山銀山!騙我們來送死!”
“我兄弟死了!就是信了你們的鬼話!”
“打死他們!打死這些雜碎!”
俘虜們如同瘋虎,下手極其狠辣。
他們擠開其他人,專門對著白祝等幾個首惡下手。
而曾經高高在上、人模狗樣的大祭司白祝,成為了所有人發泄的焦點。
他斯文儒雅的外表此刻成了最大的諷刺,引來了加倍的憎恨。
他沒有被一刀斃命的幸運。
無數雙手在他身上掐擰、撕扯。
起初只是青紫紅腫,很快皮開肉綻。
憤怒的人們用指甲一點點掐進他的皮肉,掐爛,掐掉!
一塊塊血肉在瘋狂的撕扯中脫離了他的身體!
他發出的慘叫被淹沒在怒吼中。
他像一塊被放在案板上的肉,被無數人凌遲。
先是看到紅色的肌肉,接著是森白的骨頭……
他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破爛、腐爛……
如同他腐朽的靈魂。
這個過程緩慢而極致痛苦,比任何酷刑都更難熬。
他渴望死亡,卻求死不能。
曾經他享受著眾人的敬畏,此刻卻在眾人最原始的憤怒中,一點點被磨滅成渣。
林天站在高臺邊緣,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
他未曾動刀,但這些叛徒的下場,遠比被一刀斬首更加凄慘萬倍。
他們死于他們曾經輕視、愚弄的“螻蟻”之手,死于最徹底的唾棄與仇恨之中。
叛徒,自古便是雙方都痛恨的存在。
投敵者恨其不忠,被背叛者恨其不義。
無論在哪一方,都注定不得好死!
當一切終于平息,高臺上只剩下幾十具幾乎無法辨認、殘缺不全的爛肉。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和一種暴烈宣泄后的死寂。
林天緩緩走上前,聲音傳遍死寂的廣場:
“都看清楚了嗎?這就是背叛天部落,背叛你們自己未來的下場!”
“法典,護的是遵紀守法、努力創造的人!
懲的,就是這等蛀蟲與叛徒!”
“現在,愿意遵守我天部落法典,愿意用自己的雙手換取食物、房屋和尊嚴者,上前一步!天部落,給你們重新開始的機會!”
看著高臺上那觸目驚心的景象,再看看林天那不容置疑的臉龐。
絕大多數俘虜,在短暫的沉默后。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紛紛向前邁出了腳步。
恩威并施,鐵血與希望交織。
林天用最殘酷的方式清算了內部的腐朽。
也用最直接的方式,為天部落吸納了第一批經過“恐懼”與“希望”雙重洗禮的新鮮血液。
處決與公審的肅殺之氣仍縈繞不散,但一種新的、更加復雜的情愫正在數萬人心中滋生。
林天負手而立,玄色披風邊緣沾染了些許飛濺的血點,如同雪地里的寒梅。
他的眼神依舊平靜,仿佛剛才那場血腥的審判與民眾的狂暴,只是一場必要的風雨。
林巫拄著骨杖,緩緩走到他身側,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