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悶的撞擊聲在夜色中回蕩,但那大門紋絲不動,甚至連門上的青銅包邊都沒有明顯的變形。
他們的攻擊,就像是螻蟻在撼動巨樹,顯得如此可笑和徒勞。
墻頭上,林天和林勇等人靜靜地站著,冷漠地俯視著下方如同無頭蒼蠅般亂竄、氣急敗壞卻無可奈何的食人者。
堡內,墻頭之上,天部落的所有能戰之人,緊握著手里的青銅矛、長弓,或是打磨鋒利的石斧,呼吸粗重,臉色發白。
“是……是食人部落!”
一個從樹部落逃難加入的漢子聲音發顫,腿肚子都在打抖,“他們……他們吃人!我原來的部落,就是被他們……阿爸阿媽都被……”
他說不下去,只有牙齒咯咯作響的恐懼。
“我聽說過,他們力大無窮,能在林子里徒手搏殺熊羆!”
另一個婦人也臉色慘白,緊緊摟著自己的孩子。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
即使天宮堡高聳堅固,即使他們擁有了更好的武器,但“食人部落”這四個字,是刻印在許多部落血脈深處的恐怖傳說。
飛緊握著林天分配給他的青銅短劍,冰冷的觸感讓他稍微鎮定。
他看著墻外那些狂躁的身影,心臟也在劇烈跳動。
但更多的,是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如同冰水澆頭,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幸好……幸好老子帶著族人跑得快,投靠了天部落……”他心中喃喃。
若是晚些時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站在墻頭最前方的那道身影——林天。
林天面色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審視的好奇,看著下方那些試圖攀爬光滑石墻,卻一次次滑落,只能用石頭和木矛徒勞地砸墻、發出“砰砰”悶響的食人戰士。
他們的攻擊,落在加固過的石墻上,連個白印都很難留下,更別提那些試圖用血肉之軀撞擊包鐵大門的蠢貨,結果只能是撞得自己骨斷筋折。
天部落的戰士們緊握著弓箭和弩,但林天并沒有下令攻擊。
“讓他們折騰。”
林天的聲音在夜風中異常平靜,“浪費力氣的是他們,我們正好看看,他們還有什么本事。”
下方的食人部落從最初的狂熱,逐漸變得焦躁、憤怒,最后只剩下疲憊和困惑。
他們圍著兩座堡壘咆哮、嘶吼,用盡一切辦法,卻連一塊磚都敲不下來。
那冰冷的墻體和大門,無聲地嘲笑著他們的原始和無力。
后半夜,月亮升到中天。
精疲力盡的食人者們終于停止了這徒勞的攻擊。
他們嗓子喊啞了,手臂扔石頭扔得酸軟,撞門撞得肩膀生疼,卻連天部落的一根毛都沒碰到。
一些人癱坐在地上,望著那高聳的“怪物”喘著粗氣,眼中充滿了不甘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另一些人則干脆在遠離堡壘的地方躺下,準備休息,似乎打算天亮再想辦法。
“就這?”
林天身邊,一個膽子稍大的年輕戰士忍不住低語,臉上的恐懼漸漸被一種荒謬感取代。
林天只是看著,目光從那些狂躁的食人戰士身上,緩緩移向遠處暮色籠罩下、黑黝黝如同巨獸匍匐的連綿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