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在這里長大,對尚書府的格局,還是很清楚的,做起事來,效率也很高。
半晌后,她來到尚書府的后門,朝身后看了看,確定沒人看到她后,這才打開門,朝大門口而去。
而尚書府此刻已經成了一個空殼子。
她來到尚書府大門口,巨大的牌匾掛在大門上,紀云舒看到“尚書府”幾個字,只覺得諷刺。
“哼,一家子狼心狗肺的家伙!”
想就這樣把她弄死,想都別想!
左右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大亮了,街道上有不少行人來去匆匆,她唇角微微一勾,眼底的譏諷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委屈。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努力擠出兩滴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一些,可聲音卻洪亮的不得了,
“父親,父親,你出來啊!”
“我求求你了,你出來幫王府說句話吧!禁軍統領在鎮北王府找到了鎮北王通敵叛國的證據!要將鎮北王府滿門就放!可是,我明明記得,那些東西是你給我的嫁妝啊,是你讓我帶進鎮北王府去的!”
“你同我一起進宮,跟陛下解釋清楚吧!可不能冤枉了鎮北王府啊!”
她一股腦兒的說了一大通,雖然時不時抽泣,但說出來的話卻清清楚楚,現在正值早上,街道上安靜的不得了,這些話,除了街道上的人,還有不少商販和住在附近的人都聽到了。
慢慢的,有人停下步子。
紀云舒接著擦眼淚的動作,偷偷瞅了一眼周圍,看到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她心里忍不住偷笑。
看來,這一招果真有用,還是八卦什么的最能吸引人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八卦的人越多,對她今天要做的事情越有利,狗皇帝就算坐在龍椅上,也擋不住輿論的力量。
“姑娘,發生什么事了?”
“什么姑娘,你看不到嗎?她身上穿著喜服,應該就是昨天尚書府嫁到鎮北王府的嫡小姐紀云舒。”
“是她,是她,我認得她,她不是昨天才出嫁,今天怎么就回門了?而且,她跪在尚書府大門口做什么?還有,她剛剛說的話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在鎮北王府搜出了通敵叛國的證據?但是紀云舒卻說,那證據是她的嫁妝啊?”
“這尚書府不會借著自己女兒嫁人的名頭,趁機往鎮北王府塞不干凈的東西吧?”
“聽紀云舒的話,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了,哎喲,都說這個官場水深的很,沒想到竟然臟到這種地步。要我說,這紀云舒也是心狠,竟然當街就把這事兒給捅出來了,這不是坑爹嗎?”
“皇帝流放的圣旨已經下了,紀云舒竟然跑到尚書府大門外來說這些事,那這尚書府里的人還有好日子過嗎?”
“什么坑爹?!那紀尚書既然做出這種事兒,我看,他也沒有替紀云舒這女兒想過,頭一天才成婚,第二天就被抄家流放,這紀云舒也是命苦!”
周圍的議論聲不斷的響起,聲音也越來越大,聚集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紀云舒從說完那些話后,就一直低著頭,身子時不時抖動,周圍人看來,她就是哭的快背過氣去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