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咽一口唾沫的他,剛準備說什么時,便看到原本站在許山身后的張廉崧,突然拔出了刀刃。
“大人,你的這句話,我悟了。”
‘嗖!’
話落音,一馬當先的張廉崧,當即沖向了隨林坷一起來的那些官兵。
他堂堂七品的大宗師,砍這些蝦兵蟹將,宛如砍瓜切菜般!
看到狗蛋都動手了,橫在那里的錦衣衛們,一個也沒落下。
紛紛搶功一般,持刀沖了上前。
‘滋啦!’
“嗷嗷。”
“林大人,救我們。”
“林大人……”
‘噗嗤。’
突如其來的一幕,別說旁人了,就連跟在自家大人身邊許久的王啟年都懵逼了。
大人,有這意思?
狗蛋,你怕是想多了吧?
咱家大人,明面上是說給林坷的,實則是給這些官兵施壓,讓他們主動檢舉自家主子啊!
欲要兵不血刃的,從內部瓦解慶國公府在蘇州府的橋頭堡――無錫!
你丫的,把人都殺絕了?
但現在木已成舟,王啟年在看到自家大人,都沒有做出制止的行為,也就站在一旁默許了下屬們的出手!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錦衣衛的這番做派,著實把林坷,乃至王琛等人都完完全全嚇呆了。
自皇權旁落之后,天子親兵何曾這般猖狂、血腥過?
數息之后,剛剛還陪同林坷,在外邊擔負著圍堵漏網之魚、結束了善后之責的眾官兵,橫七豎八的躺在血泊之中。
偌大的驛站,再次陷入了沉寂。
彌漫在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著實讓人感到作嘔。
“殺的這么干凈嗎?”
“就不知道留幾個,處理尸體嗎?”
“你們總不能,讓咱堂堂天子親兵,去搬尸吧?”
“啊?”
待到許山剛說完這話,殺起興的張廉崧等人,頓時傻在了那里。
而這個時候,王琛慌里慌張的沖出來道:“大人,小,小的率部下來清理。”
“絕不會臟了大人及眾天子親兵的手和眼!”
說完,他便安排手下去挖坑、砍柴。
準備先燒,再埋!
‘噗通。’
望著那橫尸遍地的場景,再也扛不住的林坷,癱坐在了地上。
“許,許大人,你,你就不怕朝堂怪罪下來嗎?”
很想爺們的放狠話,可林坷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說這話時,聲線顫顫巍巍不說,還夾雜著哭腔!
“怪罪?”
“哈哈!”
“怪罪本欽差什么?無錫衙門的官兵,與太湖水匪內外勾結,企圖謀害本欽差。”
“證據確鑿,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