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軌身體一傾斜,便成了一股灰氣,鉆進了夜壺中。
忽然間,夜壺一陣發顫。
本身浮在表面的灰氣震蕩散開。
張軌是鉆進去了。
老龔的腦袋卻浮了出來,驚惶失措,干巴巴的臉也一陣漲紅。
“看好了他,別讓他出來。”我平靜的囑托老龔一句。
老龔仰起頭,腦袋甩了甩,又像是雞吃米一樣,連連點頭。
。。。。。。
血腥味太濃郁了。
整個地面都布滿了粘稠的鮮血,我鞋底子都和地面黏在了一起。
橫七豎八的尸身很亂。
楊管事還沒醒過來,只是沒吐白沫子了。
蹙眉,我再看了一眼屋內。
陳君臉上的悲痛也消失了,他正常的那只眼睛瞪得極大,那只灰白色的小眼睛卻變得血紅,像是很多血管裂了。
唐宿的尸身是最凄慘的,血肉模糊,不似人形。
“領頭呢?”
我低聲問了句。
陳君沒吭聲,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我目光再落至給領頭折疊的那紙人身上,紙人安安靜靜,沒有絲毫的動靜,更沒有絲毫的陰氣。
閉眼,我眉心更郁結,都成了一個疙瘩。
領頭那縷魂,恐怕早就被魏有明給吃了。
只不過,陳君現在算是落入我手中。
楊管事沒死,先前也沒聽見不該聽的話。
隍司那邊,不會出現像是鬼龕這樣的隱患。
“自己跟我走,還是我拔出來你的魂,帶著你走?”我語氣更冷漠。
陳君死死咬著牙關,他顫巍巍的邁步朝著我走來。
走至我身前,他垂下了頭。
雙手垂在身側,不停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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