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人望著余令一齊嘆氣,頗為惋惜。
余令望著自己身上還沒來得及脫下的九品文散官官服,覺得自己像一個猴子,一來長安,長安就給自己上了一課。
以前覺得自己是一只關在籠子里的猴子。
原來是高看了自己。
原來脖子上還套著一根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繩索。
搞笑的是,繩索的另一頭在誰的手上都不知道。
原本以為享福的日子來了,沒有想到還沒開心一個時辰,就直接跌到谷底。
最傷心的還是老爹,現在的他嘴里一直喃喃的念叨著四個字。
“役皆永充!”
“役皆永充”說的就是軍戶。
余員外舍棄京城生意回長安就是想讓余令有個清清白白的身世。
哪怕余令考不上舉人,當不上官員,但一個秀才的身份就可以脫離“役皆永充”的軍戶。
這苦就到頭了,余家這一脈的苦也就吃完了。
余員外吃過軍戶的苦。
他都混成了百戶了他依舊選擇了逃離,軍戶是世襲制度,絕大多數人永遠無法擺脫兵役的束縛。
(ps皇帝和兵部尚書可以改戶籍。)
永遠生活在同一個地方。
雖然是百戶,按理來說兵部里一個底層的官員,也算混出個一個人樣了。
可沒有人把他當作一個百戶去看待,人都跑完了,百戶也沒用了。
多少軍戶因為軍戶這個身份斷了根。
老百姓也瞧不起軍戶,更不愿讓自己的女兒嫁給軍中軍戶。
你是軍戶,世代為兵,誰愿意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