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下子就冷了起來。
余錢見狀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然后拍了拍余員外的肩膀,故作大方道:
“過去了,都過去了……”
生老病死可以說過去。
用貨物換鹽被人點,和姐姐一起被衙門的人活活打死,這種恨是過不去的。
可恨的不全是衙門,衙門現在是能不管就不管。
老爹走了這些年,衙門的人都不知道這屯子少了一個人。
可恨的是點兩人身份的人。
這種人才是最該死的,這種恨是過不去的,遲早會突然一下沖破理智。
“二伯,來財就不跟你上山了吧!”
老爹也反應過來了,趕緊道
“對對這次不上山了,孩子我養著,你愛去哪里就去哪里,好歹有個根!”
“會害了你們的,這個孩子咱們家這些人都知道!”
這句話才是最令人窒息的。
二伯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好像什么都說了,一股窒息感突然就迎面撲來。
“來財,磕頭!”
來財開始磕頭,先對老爹磕頭,最后對著余令磕頭。
頭一磕,面一見,血脈的紐帶就連接上了。
今后這一家才算是真的打斷骨頭連著筋。
“小糧,時候不早了,我也不久坐了,這是山豬的腿,新鮮的,現在天熱擱不住,記得腌一下啊!”
二伯要走,老爹拉著余令和悶悶一起去送。
走到大門口,老爹再次忍不住道:
“孩子他二伯,我覺得你還是把來財留下,我手里有點錢,不缺一口吃的,我來養著,你就別管了!”
二伯似乎早就下定了決心,聞根本就不為所動。
眼看離別在即,余令突然道:
“二伯,山上苦寒,是個人就會有頭疼腦熱。
來財還小,生病了肯定更難受,山里雖然有藥草,但比不了山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