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余家……”
“以后不要走動了,今后那小子來咱們府上也莫要開門了!”
蘇懷瑾輕輕夾了夾馬肚子,胯下的黑馬和蘇老爺子騎著的馬并行。
蘇懷瑾望著自己的老爹梗著脖子道:
“那是余令的哥哥,他跪了余員外,余令去跪曹化淳是應有之義,這明明是恩情,你說你這是做什么?”
蘇老爺聞冷哼一聲沒說話。
蘇懷瑾知道這是老爹低頭認錯了,笑了笑,朝著身后道:
“命隊伍停一下,等一下余家,一起來的,自然一起回,若半道把人丟在路上,傳出去咱們家還做不做人了?”
蘇老爺子突然笑了,他發現自己的兒子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差。
自己百年后,這個家交給他也不必擔心了。
懂人情世故,就不擔心孤掌難鳴。
來時道邊的麥田全是麥子,回去時道邊的麥田成了焦土。
余令沒有覺得這群賊人是錯的。
哪怕蘇懷瑾說他們是被人蠱惑的,余令也不覺得他們是錯的。
要是有吃有喝的,誰愿意干這掉腦袋的活。
這還是世道亂了,官員不為民考慮了,被逼的沒法了,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換做自己,自己也會如此。
若真的有吃有喝的,余令才不想去當一個人人喊打的\偷。
過了武清縣麥田才算出現。
武清縣的縣城不讓進,光看那土城墻上掛著的尸體都讓人渾身不自在。
不進最好。
里面是什么樣子還是不去看的好,看到了夜里容易睡不著。
人的惡一旦沖破理智,造成的恐怖可比野獸厲害多了。
余令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武清縣,小老虎就在里面,余令聽蘇老爺子說的,這場暴亂被定義為民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