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員外也買來了稻草,每個人的床榻都鋪的厚厚的,窗戶紙也都是該補的都補了。
家里人開始熬冬。
為了過冬,余員外買柴就足足花費了快二十兩銀子。
這些錢幾乎都抵得上家里這幾口人一年的花費了。
就這,買柴的時候還要說好話。
先前的時候余令不是很明白為什么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都酒肉臭了,為什么不是是餓死骨。
這些年余令明白了。
柴米油鹽醬醋茶,柴排在首位是有道理的。
京城外就有山,山上光禿禿的,聽老爹說四十里開外的山上才有樹。
只不過那邊是皇家的獵場。
余令一邊揉著手一邊咬著牙抵抗著凍瘡復發帶來的痛苦。
像這樣的凍瘡余令全身共有七處,雙手,兩耳,雙腳后跟,外加屁股。
這些凍瘡都是當初衣不蔽體時凍的。
每年冬季到來,這七處就會隨著溫度慢慢的降低,由微紅變得又紅又腫起來。
也讓余令整個人變得難受起來。
今年的冬季似乎更冷。
望著余令十個粗大的手指頭,這明顯是不好書寫了,王秀才把練字課給停了,改成了背書。
背不好,依舊挨打。
可能是喝不到熱茶,王秀才現在打余令不打手了,改成了打屁股。
然后他在每次下課后又有了溫度剛好的熱茶。
王秀才再也沒有說過愚婦二字了。
幫著余令揉手活血化淤的陳嬸和廚娘在門房的吩咐下端來了一盆雪,兩人抓著雪就開始在凍瘡上揉搓。
要想斷絕只能用這個笨法子。
余令咬著牙扛著,約莫半柱香之后,熱了起來,凍瘡部位也癢了起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