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子?”
朱常洛望著眼前這個很干凈的小子,笑道:
“來,上來.....”
劉元霖是認識余令的,但余令不認識他。
六月大雨后,京城通淤,垮塌的城墻修筑都是他一手操辦。
來來往往這些人里,要他記住一個人其實很難。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去認識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是不可能的。
他能認識余令其實就是因為工地的勞工。
他在巡視的時候總是聽到勞工在商議散工的時候去余小賬房那里排隊領糧食。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劉元霖于是就留意上了。
在某一日他路過分糧食的地方去看了,一排賬房里余令是最小的,他不免多看了幾眼。
于是就認識了,也只算知道這個人,面熟悉,無交集。
可余令卻不認識劉元霖。
想破腦子也想不起喊自己的這個瘦巴巴老頭在哪里見過。
可這個人認識自己,余令就不能逃了。
王先生說,別人喊出了你的名字,不去見禮就是失禮。
跨上最后兩個臺階,余令身子完全出現在二樓。
按照王秀才所教,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小子余令拜見長者。”
朱常洛望著余令,輕聲道:
“你在找什么?”
余令連忙道:
“我在找這里有沒有老公!”
說完這一句,余令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變態。
當初王秀才教自己這些的時候,余令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太監在他們讀書人的眼里就是老公,有戲謔和輕視。
到現在,京城的百姓也學會了,都這么喊。
(ps:人筆記《棗林雜俎》也記載李自成進京后驅逐太監,“群呼打逐老公”,妓院里面妓女罵妓女,就說“你今天晚上陪老公”。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