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十年前妖后之案,蘇府被查抄,所有與劍圣大人有關的物品,都被付之一炬,就連蘇氏一族的宗祠也被夷為平地,牌位盡毀。”
“但那只是做給外人,或者說,做給某些藏在暗處的人看的。”
陳慶之頓了頓,抬眼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秦風的反應。
“事實上,陛下……陛下在事發當晚,便悄悄潛入蘇家宗祠,將劍圣大人的本命魂牌偷了出來。”
“那塊魂牌至今仍被陛下秘密供奉于皇宮大內的一處密室之中,每日親手擦拭,香火不絕。”
“那處密室由太祖皇帝親手布下的陣法守護,陣眼與陛下心神相連。普天之下,除陛下本人外,無人能開啟。”
說完,陳慶之便垂下頭,靜靜地等待著秦風的答復。
密室……
魂牌……
秦風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
他終于明白,為何他吞噬了國師的全部記憶,卻始終找不到關于母親魂牌下落的半點線索。
原來,竟是被秦正那個老家伙給藏起來了!
一股難以喻的復雜情緒在他的胸中翻涌。
是憤怒?是感動?
秦正身為帝王,身為丈夫,卻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任由她背負“妖后”的污名慘死,最后只能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保留妻子的一塊魂牌,何其懦弱,何其可悲!
還是說,在那冰冷的皇權與無情的算計之下,秦正的心底終究還為母親保留著一絲溫情與愧疚?
秦風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母親的魂牌他必須拿回來!
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母親生前已經受盡了委屈,死后絕不能再連一塊安息的牌位都沒有!
“他的條件。”
許久,秦風才從喉嚨里擠出三個字。
陳慶之精神一振,連忙道:“陛下只有一個條件。”
“他愿親自帶殿下前往密室,取出劍圣大人的魂牌。”
“只求殿下……能看在劍圣大人的份上,給大秦皇室,給秦氏一族的血脈留一絲香火。”
“呵。”
秦風發出一聲冷笑。
到了這個時候,那個老家伙心心念念的還是他那腐朽的江山,他那骯臟的血脈。
“交易,本王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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