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幕低垂,城市卸下了白日的喧囂,換上了一襲流光溢彩的華服。
遠處高低不同的大樓披上了五彩斑斕的燈光外衣,有的如流動的彩虹;有的似跳躍的音符,在夜色中演繹著無聲的繁華。
在這里,就算晚上街道上依舊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汽車化作了流淌的光河。
一串串紅色的尾燈與明亮的車燈交織,沿著縱橫交錯的路網蜿蜒伸展,直至遠方,仿佛一條條舞動的火龍。
馬路兩邊路燈更加明亮,投下溫暖而均勻的光暈,照亮了行人的歸途,也為城市的夜晚增添了幾分靜謐,這都是他那個年代沒有的。
這樣的情景,以前也許只有在夢中才能夢到,不,就算做夢也夢不到,而這里只是一個小縣城,可想而知現在人們生活的該多幸福。
他想到另一個時空的今天正好是除夕,人們現在應該都吃完年夜飯了吧?
也不知道唐鵬他們在干什么?
至于他的那些家人,他已經不想再去想了,曾經的家帶給他的只有冷漠與傷害,遠不及此刻在陸晴家感受到的溫暖。
而他不知道的是唐鵬現在正和孟剛還有寇文在一起喝酒。
他們在臘月二十八那天才給服裝店放假,寇文給幾個售貨員發了工資和獎金,清點了賬目,臘月這一個月買賣非常的火爆,到關門的時候,服裝店里衣服幾乎賣了個干干凈凈,光盈利就達到了五萬多。
寇文把所有的錢都充到銀行,等江錦舟回來再分配,他現在希望江錦舟早點回來,再不回來他都不知道過了年賣什么。
唐鵬也通過批發掙了不少錢,今天他們去四合院貼了對聯,放了鞭炮。
晚上和家里說了一聲,三個人就來到四合院一起喝酒,他們打算待到晚上十二點再回家,也算給江錦舟這個家守歲。
唐鵬把手里的酒杯放下,“你說錦舟這小子,這都去多少天了,過年也不回來,是不是被香港的花花世界迷的把咱們忘了,我還等著他的手表呢,他倒好,連個電話也沒有。”
孟剛也放下酒杯,“是啊,我還真有些想五哥了,也不知香港過不過春節,他一個人在那邊吃飯沒有?”
寇文笑著說道:“你們就放心吧,五哥多聰明,再說不是還有他那個房東嗎?肯定沒問題,說不定在那邊過得有滋有味呢。”
可話雖如此,眼中還是閃過一絲擔憂。
唐鵬給兩個人倒滿酒,“寇文說的對,人家也許現在正享受資本主義的生活呢,咱們卻在這里杞人憂天,等回來一定要讓他好好的請咱們吃一頓,不,得兩頓。”
江錦舟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心想難道是家里那些人在背后罵自己呢。
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脫了衣服,上床很快就睡著了。
另一間臥室里,馮翠萍和陸晴母女倆還在聊天。
馮翠萍問陸晴“晴晴,小江說的都是真的嗎?”
“媽,當然是真的,他把他的銀行卡都給我了,我和你說啊,他竟然有兩千多萬的存款,他說了,以后他的錢都交給我保管。”陸晴半真半假的說道。
“倒是個實誠孩子,就是家里沒有老人,以后沒人幫襯你們,等有了孩子還得你自己帶。”馮翠萍又說道。
“媽,這不更好嗎?省著以后的婆媳關系,再說不是還有你們嘛,你這樣說,是不是我結了婚你就不管我了?再說我們有錢,到時候可以請保姆。”陸晴聽母親說江錦舟有些不高興的說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