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一聽江錦舟的口音，來了精神，“小伙子，你這是從東北哪疙瘩回來的？”

“吉林，去了四年，剛回來沒幾天。”

“吉林呀！吉林也是好地方，我老家黑龍江的，好多年沒回去了。”老大爺感慨的說道，看來是有點想家了。

好一會兒才又問道“你要買煤球？”

江錦舟掏出煙給老大爺遞上了一支，“嗯，大爺，可我剛回來沒有煤票。”

老大爺笑瞇瞇接過煙，“天冷先進來吧。”

江錦舟一看有門，連說兩個謝謝，推門進了門房。

煤球廠就是不一樣，最起碼這門房里燒的暖烘烘的。

“坐，小伙子。”也許是東北話讓老大爺說話特別和藹。

江錦舟掏出火柴給老大爺把手里的煙點上。

大爺美美的抽了一口，“下鄉四年？”

“嗯！”

“怎么回來的？”

“考上大學了。”

“哪個大學？”

“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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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樣的！”

“怎么現在才買煤？家里沒有？”大爺疑惑的問道。

“我沒有家了。”江錦舟說出來，其實心里也有些難過。

“哦。”大爺人老成精，沒有再問下去。

“那你要買多少？”

“能過了年就行，年后我就能去學校住了。”

“行，我帶你去和里面說一聲，三百斤夠不夠？

“夠了夠了，大爺。”江錦舟沒想到這么容易。

大爺披上大衣，背著手前面出門。

江錦舟把兩個蘋果和那盒少了一根的大前門悄悄的放在桌子上。

有人好辦事，江錦舟順利的買了三百斤煤球，花了三毛錢讓板車給送一趟。

臨走的時候，大爺拉開玻璃窗把他叫住。

江錦舟以為大爺要還他蘋果和煙，結果大爺遞給他一張紙條，“小伙子，你是不是還想買劈柴，拿著，去找木材廠看門的老王頭，就說我說的。”

江錦舟不知道老大爺怎么看出來的，但他接過紙條，感激的說道“謝謝，大爺。”

推車出大門時候，后面傳來大爺悠悠的話。

“孩子，沒有過不去的坎。”

江錦舟推車的手停頓了一下，眼里突然升起了一層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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