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也是我的罪過了。”
說著,她伸出一根如蔥削般的玉指,并未觸碰到陸凡的額頭,只隔空虛虛地點了一點。
一股子極溫潤,極細微的暖流,順著那眉心,無聲無息地滲了進去。
陸凡只覺得身上那股子鉆心的寒意散了,丹田里頭,像是升起了一團小小的火苗,雖不熾烈,卻綿綿長長,烘得全身都舒坦了起來。
腦海里,更是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一套最粗淺的,教人如何吞吐氣息,如何強身健體,如何在野地里辨識能吃的草根樹皮,如何避開那些個尋常野獸的法門。
這是一套活命的本事。
是在這亂世之中,讓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能像那野草一樣,卑微卻頑強地活下去的根基。
……
鏡光漸斂。
南天門外,陡然炸開了鍋。
那些個仙官神將,還有兩教的門人,一個個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穩了!這遭可是穩了!”
太乙真人也不顧什么形象了,把那拂塵往腰后一插,兩只手在大腿上一拍,笑得那叫一個見牙不見眼。
他轉過身,對著廣成子拱了拱手,那嗓門大得恨不得傳到三十三天外去:
“恭喜大師師兄,賀喜大師兄!”
“娘娘這金口一開,那便是鐵板釘釘!”
“不許助商!”
“這四個字,那可是把路給指得明明白白的了!”
赤精子在一旁也是撫須長笑,連連點頭:“正是此理!誰人不知,彼時,那成湯氣數將盡,鳳鳴岐山,天命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