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教出來的這個徒弟,怎么就成了這般模樣?
這一身殺伐之氣,凝練得好似萬古玄冰,這一身法力,雄渾得如同九天星河。
尤其是那只天眼,勘破虛妄,洞徹本源,簡直是萬般法術神通的克星。
就算當年換了玉鼎真人親自來,手持那斬仙劍,怕是與他們二人對上,也未必能打得這般輕松寫意。
這徒弟,竟是比師父還要兇橫幾分。
他想起當年在九曲黃河陣中,被那混元金斗削去頂上三花,一身道行化為流水的無力。
今日這感覺,竟有幾分相似。
不同的是,當年出手的是三霄娘娘,是截教有數的大能,又有那等先天惡寶在手,敗了,不冤。
可今天呢?
斬仙臺上,一時間竟無人語。
那毀天滅地的雷光余威尚在空氣中噼啪作響。
眾仙的目光,從那狼藉的戰場,移到普賢與文殊兩位菩薩鐵青的面色上,最后,又不約而同地,都匯聚到了那個持刀而立,淵s岳峙的身影之上。
靜,死一般的靜。
這份靜默里,有駭然,有驚懼,更有那無法說的,深深的困惑。
天庭眾仙,哪個不知二郎顯圣真君神通廣大?
可他們所知的,多是那降服梅山六怪的舊聞,是那力壓大鬧天宮的潑猴的戰績。
這千百年來,他鎮守灌江口,聽調不聽宣,除了百年前那一場沸沸揚揚的家事,幾乎已是半隱于三界。
眾人只道他是個性子孤高的上仙,是個玉帝座下不好招惹的強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