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之內,那兩位所謂的法師,一老一少,皆是光頭皂衣,面容平和。
張主簿將下人都遣了出去,這才屏著呼吸,試探著開了口:“不知二位法師遠道而來,所為何事?方才聽下人說,法師能解我心頭之憂......”
那年長的法師雙手合十,微微頷首,并不急著答話,反倒先開口問:“施主這府邸,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只是貧僧觀此府中氣運,卻被一股子怨氣纏繞,久久不散。想來施主這些年,夜里怕是睡不安穩吧?”
一句話,正戳在張主簿的心窩子上。他身子一顫,臉上勉強撐著的鎮定立時便散了,連忙起身,對著二人便是一個長揖:“法師慧眼!不瞞二位法師,我......我家中確是遇上了一樁天大的麻煩!”
“那陸府的妖邪,日夜作祟,我父子二人,已是惶惶不可終日。還請法師大發慈悲,救我父子一命!”
說著,他便要跪下。
那年輕的法師上前一步,將他扶住,口中道:“施主不必如此。我等出家人,慈悲為懷,既是遇上了,便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張主簿聞,心中大喜,忙不迭地說道:“法師若能出手相助,事成之后,我必有重金酬謝!黃金千兩,珠寶一箱,絕不食!”
那老法師聽了,卻是緩緩搖頭,臉上神情無喜無悲:“施主錯了。我等方外之人,要這黃白之物作甚?錢財乃身外之物,帶不來,也帶不去。生前的富貴,解不了死后的業障。”
張主簿一愣,心中暗自嘀咕,不要錢財,那要什么?
這世上還有不圖財的?
那老法師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接著說道:“我等師兄弟二人,自西方而來,一路東行,是為傳我教法,普度眾生。路過這朝歌城,見城南上空妖氣沖天,怨氣不散,知此地必有大惡。”
“一問之下,才知是施主當年行此善舉,將妖邪鎮于府下,保了一方安寧,實乃大功德一件。”
這話聽得張主簿臉上發燒,心中卻是愈發摸不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