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下了定論。
這三個字,輕飄飄的,卻重若千鈞,砸得沉香臉色發白。
“他不是怕死!”沉香終于忍不住,大聲反駁,“我爹爹只是一個文弱書生,他手無縛雞之力!你讓他怎么跟天兵天將斗?他上去,不也是白白送死嗎?這和外公的情況根本不一樣!”
“不一樣?”楊戩的嘴角牽起一個冷峭的弧度,“哪里不一樣?”
“你說他手無縛雞之力。我爹楊天佑,也只是一個書生。”
“你說他上去也是白白送死。我爹楊天佑,同樣是去送死。”
“沉香,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楊戩向前走了一步,那無形的氣勢讓沉香下意識地后退。
“勇氣,從來都與力量無關。擔當,也從來不是一句空話。”
“一個男人,若連保護自己妻兒的念頭,都要先權衡一下自己會不會死,那他就不配為人夫,不配為人父。”
“凡間的兵卒,面對強敵,尚知死戰不退,護衛家國。一個農夫,看見豺狼要叼走自己的孩子,也知道掄起鋤頭拼命。他們比你爹更強嗎?不,他們只是比你爹更有血性。”
沉香被這番話問得啞口無,他漲紅了臉,還想爭辯:“可......可那是你!帶兵去的是你這個二郎顯圣真君!你讓他如何反抗?”
“這正是我最看不起他的地方。”楊戩的聲音陡然轉冷,“他若當真有種,就該指著我的鼻子罵,就該沖上來,哪怕被我一指頭碾死,也算是個男人。我會敬他三分。”
“你以為我真的會殺他嗎?”
楊戩看著自己這個天真的外甥,一時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憐惜。
“只要他敢為三妹豁出性命,只要他敢像我爹那樣,為了守護家人而赴死。我楊戩,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能把他從地府里撈回來,保他一世平安富貴!”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