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詩粉面一紅,有些自嘲道:“跟慶先生的詩比起來,小巫見大巫了,還請先生指點指點。”
慶修說道:“詩雖好,但卻有些強行押韻了,天、間、鮮聽上去很押韻很對稱,但卻不對口,詩的成分很白,有些大眾化了。”
“那依先生之見,桃花詩應該怎樣押韻?”
慶修搖頭道:“我看不見這十里桃林的風景,但卻胸中自成天地。”
顏玉詩驚訝道:“胸中自成天地?”
“就是靠想象力作詩,而絕非將眼睛看到的形容下來,同時也要夸大其詞,這樣作出來的詩才有意境,令人心馳神往。”
顏玉詩有些激動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此種見解,先生可否講的詳細一些?”
慶修失笑道:“就比如把廬山瀑布拿來夸大其詞一番,可以將之想象成銀河,就好比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顏玉詩頓時檀口長大,塞個雞蛋進去都能放得下。
慶修繼續道:“就好比夸張的形容一座閣樓之高,可用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顏玉詩心頭震顫,震驚的望著他。
“就比如夸張的形容雪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慶修淡淡一笑道:“就比如當下,夸張的形容桃花和隔壁的灞河,可以用桃花河水深千尺,不及詩顏邀我情。”
顏玉詩檀口輕啟,然后閉合,之后再檀口輕啟,隨后又閉合,如此往復來表達吃驚的情緒。
短暫的失神之后,她粉面已然桃紅,眸子里也帶著幾分嬌羞。
“桃花河水深千尺,不及詩顏邀我情,慶先生說的……說得真好。”
慶修說道:“其實很多年前就有不少人在以夸張的描述來寫詩,項羽就是其中之一,就好比他的力拔山兮氣蓋世,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