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身影再次消失不見。
蒼穹之上,兩位天帝并肩而立望向下方劍冢位置。
李天帝輕嘆一聲,“秦老頭,天劍乃我李家鎮族之寶,這個人情...大了點。”
“鎮族之寶?”秦太一突然打斷,眼中閃過玩味,一手指向下方:“人不是還沒走嗎。要不然,你去叫她留下?”
“......我不去。”
玉娘的雖然實力可能比不上天帝,但她的確是一尊實打實的遠古神靈。
今日她要走,誰敢攔?
況且。
雖然天劍沒了,但也算送了秦忘川一個人情。
不算太虧。
劍冢之巔,九龍祭壇。
巨大的天劍在秦忘川面前劇烈震顫,鎏金劍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
在旁人眼中,這柄鎮族天劍仿佛憑空消失,實則是化作三寸流光,悄然落入他的掌心。
待光芒散去,只見一柄比手指稍長一些的小劍靜靜躺在那里,劍身流轉著與先前一般無二的古老紋路。
玉娘指尖輕點,一縷銀絲自劍柄延伸而出,將小劍系在秦忘川頸間。
她眼尾微挑,似笑非笑:“需不需要我叫你一聲主人?”
秦忘川神色不變。
“前輩說笑了。”他指尖撫過頸間劍身,“你我現在只是合作,并非主仆。”
秦忘川心如明鏡。
玉娘并非選擇了他,而是唯有他能帶她離開此地。
她護他周全,他助她脫困。
僅此而已。
若存非分之想,反倒顯得可笑。
“現在......嗎?”
玉娘聞輕笑,眼中笑意更勝一籌。
這個詞用得十分巧妙。
(倒是難得。)
她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這般心性的帝族后裔,確實少見。)
(不卑不亢的同時,又帶著獨屬于天驕的桀驁,未來登頂至高也不是不可能。)
想著,玉娘眸光漸斂,仔細觀察秦忘川的身體。
“說起來...”她微微蹙眉,“你這長生仙體,與我記憶中的大不相同。”
“悟劍五年,沒有修煉的情況下竟自動突破至八境,著實逆天。”
說完忽而抬眸,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可有悟出什么?”
秦忘川微微搖頭。
這五年來,那道劍光始終在他識海中明滅不定。
似有所得,卻又如霧里看花,終隔一層。
兩人說著朝下面走去,來時漫長的劍冢問心道,此刻竟顯得格外輕快。
“十五歲的八境......即便在遠古也極為不凡。”玉娘飄在他身后,素手輕攏鬢角碎發,星眸中流轉著狡黠,“不過小家伙,你還能變得更強。”
“如今你們修行的,不過是閹割過的遠古體系。”
“世人皆知境界有極境,卻不知...”
她忽然轉身,廣袖帶起一片星輝:
“極境之上,尚有天人之限。”
“八境入九境時,若能觸及此限...”
話音未落,她倏地貼近秦忘川,青絲拂過他頸間劍墜,吐息如蘭:“便可叩開天門,昭告天下。”
“想不想知如何到達天人之限?”
秦忘川眉頭微挑。
極境二字,意味著到達一個境界中的,實力遠超同境。
但那天人之限倒是從未聽說。
尋常到達天地境便可宣告天地,但在前輩口中卻是昭告。
只差一個字,恐已非同一物。
“前輩請講。”
“叫聲玉娘來聽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