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四字為一劍。”
“當然,別人施展的話就可能不止四個字。”
“一劍?”這下輪到秦忘川驚訝了,追問道:“你是說劍印其實是由很多字自由構成?每個人施展出的劍印其實都不一樣?”
李青鸞點頭:“正是。”
“原來如此......”秦忘川低語,目光越過她落在遠處,仿佛穿透山川云海看到了什么。
他忽然笑了,那笑意如劍鋒出鞘,銳利而明亮:“我懂了。”
李青鸞挑眉:“懂什么了?”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再完美的功法也是死的,不可能被奉為圣物。”
“你們李家的劍印,是一套‘活'的劍法。”他指尖輕點孤鸞,也學著剛才她的動作開始舞劍。
動作完美,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劍身隨之亮起微光。
“斬、滅、開、天......”每念一字,劍身上的紋路便更盛一分,四散的劍意在空氣中化作飛刃,“無論是劍訣還是什么,這些字不過是表象。真正的核心,是讓劍修以自己的‘道’去組合它們。”
“也就是說,這是一條探尋自我的道路。”
“我想開辟這條路的那個人本意是不想讓后代被固定招式給限制,我身無拘,我道無窮!”
李青鸞握劍的手微微收緊。
――他竟一道破李家創祖之時留下的祖訓!
這悟性,當真逆天。
“有意思。”她忽然翻腕,木劍在空中劃出半道青虹。劍柄不輕不重地抵上秦忘川喉結,這個角度,正好看到他白皙誘人的喉結脖頸,“那你的‘道’,又是什么?”
劍鋒映著日光,將兩人臉映的白亮。
若此刻橫在咽喉的是劍鋒而非劍柄,飛舟上早已血濺三尺。
當然,濺的肯定是李家人的血。
秦忘川的瞳孔微微擴散,像是被這個問題刺穿了某種長久以來的迷霧。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中長劍,低聲呢喃:
“我的...道?”
聲音輕得幾乎散在風里,連秦忘川自己都感到陌生。
――這個問題,竟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