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有教養之誼,但成年后,宴扶禮就很少插手他的事了。
“您說的是,我會記在心里。”謝西照壓下心里的驚愕,試探著問道:“十八樓的茶室上了新茶,您有去嘗過嗎?哪天我陪您去看看?”
他姿態謙遜恭謹,一如往常。
宴扶禮卻看了他一眼,只說:“最近瑣事多,日后有時間再嘗吧。”
他說完,謝西照卻松了口氣。
這位這么說了,那就是最近沒有去過茶室了。
想來,那天的事,也不過是贏若蕪在自導自演罷了。
“好,那等您有空的時候,您和我說,我為您安排。”
謝西照會心一笑,真心實意地獻殷勤。
宴扶禮收回目光,他的手機震了下,而后一條消息彈出來。
“先生,這是贏家的所有資料。”
“贏家那位小小姐,生母是海城人,出身書香世家。有說贏小姐的生母是為愛追隨來的港城,因此贏恒對贏小姐寵愛有加。”
“還有一種說法,說是贏小姐的生母是被贏恒強奸,未婚有孕,家族更是被贏家害得家破人亡。而贏小姐并非是贏恒的親生女兒,他們之間有的,是滔天的仇恨。”
......
贏若蕪最不喜歡的就是贏家的老宅,每到深夜,這里總是透著一股陰森寂靜的氣息。
她回到贏家時,贏家的其他人都已經睡下了。
唯獨父親贏恒和贏景歡。
贏家的孩子不少,光贏恒就有兩子兩女。
有趣的是,每個親媽都不一樣。
贏景歡的母親是贏恒的正房太太,也因此,她更被贏恒所器重。
贏若蕪踏進大廳時,贏景歡正拿著戒尺,淺笑地看著她。
“十一點。”
贏景歡看了眼她,像是憐憫:“阿蕪,今天可是中秋,你怎么還敢遲歸?”
她說完,一旁,贏恒的目光落在贏若蕪的身上。
黏膩而陰沉。
他面容溫和,朝贏若蕪招了招手:“來,跟爸爸說說,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贏若蕪抬起眸,像是陷入戀愛中的小女孩,有些羞澀道:“西照今晚幫朋友接風,非不讓我回來......他這么黏人,我也沒辦法。”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
贏景歡卻添了把火:“可我怎么聽說,不是謝少送你回來的,而是許小姐?”
“姐姐,你不知道宴先生回來了嗎?西照給他送月餅去了呢。”
贏若蕪心里不確定。
但謝西照對她的事存疑,而以宴扶禮的地位,在中秋這個特殊的日子里,謝西照也必定會親自上門拜訪。
一是獻殷勤,二是試探。
她抬起眸,天真篤定。
贏景歡被她的話一噎,她上哪知道那位什么時候回來。
倒是贏恒在她身上巡視了一圈,最終目光定在她脖子上的吻痕和衣服上。
他像是疼愛女兒的父親,低聲問:“爸爸給你買的旗袍怎么沒穿?你母親最愛穿旗袍,我以為你也喜歡。”
贏若蕪聽到這話,只覺得惡心。
自她成年后,贏恒就往她的衣柜里塞滿了旗袍。
他像是打定主意,再打扮出一個漂亮聰慧溫婉動人的少女。
然后,再次毀了她。
就像毀了她母親那樣。
“穿了的。”贏若蕪壓下心里翻涌的惡意,故意天真地說道:“我已經長大了,衣服不小心被弄濕了,就換了一身。”
她這樣說,占有欲和掌控欲極強的贏恒勢必會發瘋。
但,也只有這樣,她心里才痛快。
果然,贏恒眸色深邃,閃爍著不明的光。
“我們阿蕪是長大了,也交了男朋友了,只是爸爸才應該是阿蕪心里最重要的。”
他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今天你遲到,爸爸很不高興,就打你三戒尺,以后阿蕪聽話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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