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許清安換了身偏正式的套裝。
米白色西裝裙襯得她身形修長,又添了幾分干練。
陸延洲來酒店接到她,一同前往飯店。
在后排坐好,許清安簡單闡述了自己關于這次飯局的想法。
陸延洲靜靜聽著,等她說完才開口:“搬出別墅,轉錢給我,是為了魏斯律特意避嫌嗎?”
許清安一怔,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她在這邊認真談工作,他倒好,思緒飄到她的婚姻關系上去了。
她笑了,是氣笑的,轉頭看向他,眼里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譏誚。
“陸延洲,我那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難道我做什么事都要和魏斯律扯上關系?”
“我不是離了愛情就不能活的人,我連你都能拋棄,如果到了那一天,魏斯律我也照樣能拋棄。”
和陸延洲分手,她是選擇了責任。
和魏斯律離婚,她是選擇了自由。
責任和自由都是自我的組成部分,可愛情不是。
愛情是既非負擔也非渴望的第三種力量,有則有之,沒有也無妨。
陸延洲意味不明地低笑一聲,側臉在昏暗的光影里顯得有些模糊。
倘若真是這樣,他欣然接受,至少她屬于她自己。
許清安扭頭看向窗外,保持沉默。
大概是從小父母雙亡的緣故,以前她渴望與這世界有更多的羈絆。
有愛人,有孩子,這樣最好。
突然在某一天,可能是在得知被魏斯律欺騙那天,也可能是被陸延洲傷害那天,更可能是取得科研成果那天,她似乎不再需要什么羈絆了。
憑借自己內心的力量,就足以支撐她好好生活。
飯局上,為了避免喝醉,許清安盡量不沾酒。
迫不得已喝了幾口酒,她立刻到衛生間吐掉了。
合同簽得很順利,回去的路上,陸延洲沒有再說什么,徑直把她送到酒店。
車子在酒店外緩緩停下,陸延洲語氣平常地說道:“明天上午馬爾斯來接你,我們去威尼斯吃午飯。”
“我就不去了。”
上次在賭場的經歷算不得很愉快,許清安不太想去。
“埃斯特舅舅聽說你來了,特意設宴款待,我們吃完飯就回來。”
“好吧。”
許清安點點頭,轉身走進酒店。
洗完澡躺到床上打開手機,才發現收到了消息。
孟溯光:在那邊的工作可還順利?
許清安:非常順利!小孟總就放心吧。
消息剛發出去,那邊就秒回了。
孟溯光:下個星期領獎,盡量在那之前回來。
許清安:收到!
她的科研成果獲得了國家科技大獎,獎金有五十萬。
出國前這筆獎金就打到了她卡里,她捐給了思序的助殘福利中心。
手里有魏氏集團的股份,她現在不缺錢花。
但完全靠自己掙到的錢,無論多少,似乎都更值錢。
孟溯光:回國見,晚安。
許清安:晚安。
第二天上午,馬爾斯過來接她,一行人坐輕型直升機前往威尼斯。
比安卡看到許清安,全程黑著臉。
盡管陸延洲昨晚提醒她對許清安態度好點,可她只記得許清安對陸延洲很壞。
在她心里,許清安就是可惡的壞女人-->>。
許清安自覺坐在最后面,全程保持沉默。
好在路程不算長,他們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