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長矛猶如暴雨一般落下,我可不敢用肉身去硬抗,而是趕緊召回斬鬼劍。
斬鬼劍感應到我的召喚,立刻飛遁到我手中,手里握著斬鬼劍,我才感覺到一絲安全感。
我一劍斬出,寬達十米的劍氣自下而上,正面與光明長矛相撞。
但讓我心寒的是,光明長矛輕松破開劍氣,氣勢不減地朝我飛來。
修為壓制沒有完全解開,而且巴德爾畢竟是個神,就算我擁有孫掌門的劍心和斬鬼劍這樣的神兵利器在手,也難以彌補這樣的差距。
但我并沒有退縮,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還有德懷特這個老家伙在呢,雖然他一直在看戲,但必要的時刻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果不其然,劍氣被擊碎的瞬間,我的面前憑空出現一面“鏡子”,長矛一根根地戳在鏡子上,竟然無法再前進半分。
德懷特從天而降,手里的法杖向前一敲,鏡子瞬間破碎,又化作漫天飛舞的雪白蝴蝶,遮擋住了巴德爾的視線。
巴德爾不喜歡這些亂糟糟的東西,伸手像是趕蒼蠅一般要將這些蝴蝶趕走,誰曾想蝴蝶忽然變成了一只只兇狠的吸血蝙蝠,撲向巴德爾,將他整個人包圍得密不透風,瘋狂地啃食著他的血肉。
巴德爾大驚失色,直接爆發神力沖散周身的蝙蝠。
但他意識恍惚之間,什么蝙蝠什么蝴蝶,似乎從未存在過,只是身邊有無數面破碎的小鏡子,反射出他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此時巴德爾才知道,根本不存在蝴蝶和蝙蝠,都是那該死的魔法師制造出來的幻覺。
“我討厭魔法師,”巴德爾沉聲說道,“就像討厭當年那個梅乾一樣。”
我則笑嘻嘻地對德懷特說道:“院長,巴德爾可是很記仇的,現在他盯上您了。”
德懷特這個人很正經,似乎不會主動開玩笑,他沒有絲毫懈怠,緊握著法杖,目不轉睛地盯著巴德爾,嘴里問我:
“天師大人,還是盡快將巴德爾重新封印吧。”
“你以為我不想嗎?剛才躲在天上看戲的人是誰啊?”我笑話德懷特,“您觀察了那么久,就沒有發現巴德爾有什么弱點?”
“傳說中,巴德爾是不死之軀,只有用槲寄生制作成的武器才能傷到他。”
德懷特說完就沉默了,我則補充道:“讓我猜猜,您和弗蘭西斯副院長一定對巴德爾使用過槲寄生了吧,結果是不是出乎您的意料?”
巴德爾的存在對學院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麻煩,所以在巴德爾被封印的時候,德懷特這種小心謹慎的人,一定會用槲寄生嘗試著徹底殺死巴德爾。
可結果可想而知,槲寄生對巴德爾沒有用,他并沒有真的死去。
德懷特疑惑道:“天師大人知道這是為什么?”
我嘆了口氣:“巴德爾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海拉在復活他的時候,彌補了他唯一的弱點,所以槲寄生對他,已經不再有效了。”
德懷特瞳孔一縮:“按照您這么說,巴德爾豈不是真正的無敵之人?”
一股絕望在德懷特心中發散,他以為自己還能保護學院,可如果巴德爾是無敵之人,學院又怎么逃脫被赫爾海姆掌控的宿命?
卻見我一點都不著急,氣定神閑地告訴德懷特:
“《襄陽記》有云:用兵之道,攻心為上。巴德爾肉身是無敵的,可我不信他的內心也強大到無懈可擊。巧了,我這個人最擅長誅心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