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娜毫無形象地坐在沙發上，像個心智不全的丫頭似的甩著肩膀，用鼻音哭訴道：

“是那個蕭可錦，她欺負我，往我身上潑紅酒！”

白衣老頭兒蹲在楊少娜的面前，眉頭一皺：

“蕭家的千金蕭可錦？”

“對，就是她！”楊少娜邊哭邊說道，“鶴爺爺，你幫我好好教訓教訓她！”

我放下報紙，看向鹿鳶，鹿鳶立即解釋：“那個白衣老頭兒叫鶴翁，是個練家子，據說他的螳螂拳已經登峰造極，現在是楊家的座上卿。”

“螳螂拳？”我疑惑地問道，“我對練古武的人不太了解，這鶴翁的實力，相當于龍虎山的哪種法衣？”

鹿鳶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您是巡察使，居然不知道古武宗師的實力水平？”

“……我這是在考驗你的專業知識。”

鹿鳶聞，趕緊介紹道：“厲害的古武宗師，實力強大到能躲子彈，身體素質遠非常人可比，而且每一種流派的宗師，所擅長的都不一樣，無法和龍虎山法衣直接進行對比。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龍虎山殺紅法衣，直接御鬼殺人，可能在千里之外便能殺死一名古武宗師，但如果面對面交手，那些練永春、截拳的宗師，也能在頃刻間殺死殺紅法衣。”

我微微點頭，殺人這事兒，實力只在正面交手時有用，然而殺人的方法有千百種，不能一概而論。

玄幻小說中，那些跨個境界就無敵的設定，在現實看來就太過生硬了。

“也就是說，每一個古武宗師，實力都深不可測，輕易死不了，是嗎？”

鹿鳶點頭：“是的，尤其是這位鶴翁，他的螳螂拳速度極快，三步之內殺人于無形。”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只是我很好奇，鶴翁的螳螂拳，對上我的九重不壞身，誰會更厲害一點。

鶴翁得知欺負楊少娜的人是蕭可錦，他臉上的怒意頓時消失不見，一個勁兒地好聲好氣安慰楊少娜。

楊少娜見鶴翁似乎不打算幫忙出頭，她哭得更大聲了。

這時王盛走了進來。

他雙手揣兜，臉色陰沉，剛進門便著急找左丘。

然而他的眼神卻先和我對上了。

我清楚地看到，王盛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后是恐懼，最后才勉強藏住情緒。

直到左丘主動起身，喊了一聲少爺，王盛才回過神來。

“左前輩，你們出來一下。”王盛說道。

左丘帶著另一名四象教長老，跟著王盛一起走了出去。

“巴巴力。”

剛剛被我收回去的巴巴力再度被我召喚出來，不用我多說什么，巴巴力就已經隱身，悄悄地跟在左丘的身后。

我拉過鹿鳶，低聲說道：“有線索了。”

鹿鳶不解：“什么線索？”

“殺死張元青的兇手。”

我沉聲說道：“王盛看到我的臉時，明顯露出了不對勁的神色，張元青和王盛之間沒有過多的聯系，王盛的表情很奇怪――除非，他知道真正的張元青已經死了！”

鹿鳶聞，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立刻變亂了。

她甚至無法做出理智的判斷，只是強忍著不直接殺出去質問王盛。

“你先緩一緩，這事兒急不得。”

我安慰了鹿鳶兩句，又說道：“我會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就算咱們要抓王盛問個清楚明白，也絕對不是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