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還是不愿意嗎?”天師溫聲詢問道。
我望著天師的雙眼,想從他的眼中尋到一絲狡詐。
但很可惜,我什么都沒有看到,天師的城府太深了。
我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弟子不愿。”
天師終于有些特殊的表情了,看得出他有些意外。
但他很快就調整好狀態,點頭思索:“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強迫你,只不過你不接手,劉青山恐怕就沒有翻案的機會了。”
我皺著眉頭問:“您明明就知道劉主司是被冤枉的,只要您開口,他就能沉冤得雪,為什么還要搞這么多彎彎繞繞?”
天師微笑著看著我,用最平淡的語氣回答:
“我為何要開口?派系之爭本就是你死我亡,劉青山身居高位,早就應該有所防備,他自命清高不肯拉攏盟友,即便我護他這一回,他就能高枕無憂?”
當天師說出這句話時,我仿佛看到一只狡詐的老狐貍脫下了他的面具。
這才是真正的天師吧。
我對天師依舊抱有最后一絲奢望,忍不住說道:“可劉青山是被冤枉的。”
“冤枉又如何?龍虎山有上萬名道士,他們每天都生活在謊和欺騙當中,我雖身為天師,放著大道不管,放著道統不管,難道每日盡要去處理那些明爭暗斗?”天師淡淡道,“于我而,只要是對龍虎山有利之事,便是好事,哪怕這件好事會犧牲一些人,會冤枉一些人……我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讓龍虎山變得更好。”
“元慶,你還年輕,未曾身居高位,自然無法理解我的話,等未來你掌權為主,便會理解這一切。”
天師的語意深長,仿佛一位長者毫無保留地教育后輩。
如果今晚坐在這里的,是那些從小在天師府里,聽著天師的故事長大的道士,或許已經被天師給洗腦了。
很可惜,我從小接受師父的教誨,天師的這些話,實在撬不動我立場。
所以,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語氣不耐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