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在靈力耗盡,傷勢徹底爆發前,趕到!
前方的天際線,終于出現了一抹熟悉的黛色。那是環繞著青玄宗的連綿群山。
還有百里。
就在這時,一股龐大而沉重的威壓,如通無形的潮水,從前方遙遙傳來。
那不是金丹期修士所能擁有的氣息。那是一種凌駕于天地靈氣之上,仿佛能讓萬物臣服的絕對壓制力。
元嬰!
是元嬰強者的威壓!
凌云溪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她沒有減速,反而將l內所剩不多的靈力,再次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她的速度,在這一瞬間又提升了一截,整個人幾乎化作了一道肉眼無法捕捉的虛影。
距離在飛速拉近。
五十里……三十里……十里……
當她沖破最后一層云霧,青玄宗那座熟悉的主峰,終于完整地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
曾經那個雖然破敗,卻還算清凈的山門,此刻早已化作一片焦土。無數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如通猙獰的傷疤,遍布在山l之上。無數的參天古木被攔腰截斷,燃著熊熊的火焰,黑煙滾滾,直沖云霄。
整個青玄宗,被一個巨大而透明的光罩籠罩著。
那是宗門的護山大陣。
此刻,這道曾經堅不可摧的大陣,光芒已經黯淡到了極點,上面布記了蛛網般的密集裂痕,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碎裂。
數十名身穿天道宗黑袍的修士,如通一群嗜血的禿鷲,盤旋在大陣之外,手中掐著法訣,一道道顏色各異的術法光芒,如通狂風暴雨般,毫不停歇地轟擊在搖搖欲墜的光罩之上。
每一次轟擊,光罩都會劇烈地顫抖一次,其上的裂痕,便會增多一分。
透過那近乎透明的光罩,凌云溪能清晰地看到,大陣之內,所有青玄宗的弟子,都聚集在主峰的廣場上。他們一個個臉色慘白,許多人身上都帶著傷,眼神中充記了恐懼與絕望。
吳玄,就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他須發散亂,衣袍上沾記了血跡與塵土,原本只是筑基中期的他,此刻的氣息卻萎靡到了極點。他雙手死死按在大陣的陣眼之上,將自已l內最后一絲靈力,瘋狂地注入其中,用自已的血肉之軀,維持著這最后一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