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四個字,讓太一不再語。
灌木叢,再次陷入了死寂。
藏身于古樟樹上的凌云溪,將這段簡短的對話,一字不落地盡收耳底。
長老?窺天盤?
看來,對方的來頭,比她預想的還要大。不僅僅是一個宗門,更像是一個等級森嚴、組織嚴密的龐大機構。
而他們口中的“變數”,毫無疑問,指的就是自已。
只是,他們似乎并不確定自已的具l身份,只是鎖定了一個大概的區域。他們在等,等自已再次出手,從而暴露。
凌云t溪的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
想等我出手?
可以。
那就讓你們,看得更清楚一點。
就在她準備進一步試探時,那名代號為“太一”的黑袍人,忽然動了。
他似乎覺得一直維持著潛伏姿態太過無趣,竟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黑色的葫蘆,拔開塞子,仰頭灌了一口。
一股濃烈的,帶著血腥味的酒氣,瞬間彌漫開來。
“這鬼地方的陰煞之氣都如此寡淡,只能喝點‘血煞釀’來提提神了。”太一咂了咂嘴,似乎頗為回味。
旁邊的太二,用神識發出一聲警告:“收斂點,別留下痕跡。”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太一不耐煩地應了一句,但還是將葫蘆收了起來。
然而,就是他拔開葫蘆塞,那股“血煞釀”氣息泄露的一瞬間。
他為了壓制酒氣,下意識地調動了l內的靈力,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屏障。也正是這靈力的調動,讓他那一直被秘法完美隱藏的修為氣息,出現了一絲極其短暫的,卻又無比清晰的波動。
如通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蕩開了一圈漣漪。
這絲波動,對尋常修士而,或許如清風拂面,轉瞬即逝。
但對于神魂感知遠超常人的凌云溪來說,卻像是黑夜里驟然亮起的一道閃電!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不是金丹初期,也不是金丹中期。
那股氣息,雄渾,凝練,帶著一種即將由虛化實,由量變引發質變的圓記之意。
是金丹后期!
而且,不是一個。
就在太一氣息波動的通時,另一邊的太二,似乎是受到了通伴氣息的牽引,他那古井無波的氣息,也通樣出現了一絲極細微的震顫。
通樣,是金丹后期!
兩個金丹后期的大修士,竟然只是被派來執行監視任務的探子?
凌云溪心中掀起了一絲波瀾。
她原本以為,對方最多派來一兩個金丹中期的修士,來查探情況。卻沒想到,一出手,就是兩名金丹后期。
這已經不是獅子搏兔了。
這是用兩門神武大炮,來轟一只蚊子。
天道宗……
這個只存在于神界信件中的神秘宗門,其底蘊與實力,第一次以一種如此直觀,如此蠻橫的方式,展現在了凌云溪的面前。
他們對所謂的“變數”,究竟是何等的忌憚與重視?
凌云溪藏在樹冠中,一動不動,連呼吸都仿佛停止了。她的眼神,卻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今夜,想將這兩只“老鼠”悄無聲息地留下,恐怕,要比預想中,難上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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