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忍著一口氣,詹鵬飛說的手續流程確實存在,在現在復印機經常使用,所以流程早就簡化了,詹鵬飛那里有很多領導簽好字的批條,只要拿著就能去復印室復印文件。
他就是在為難自己。
手抄文件一個字都不能錯,錯一個字整張紙都要重新抄,費時費力不說,還容易被人說磨洋工。
任云剛想反駁,忽然想起蘇晚秋的話。
忍,再忍一忍!
“好的,詹組長,我馬上抄。”
詹鵬飛有些詫異,平時他這么干,任云能和他掰扯好一會,今天怎么學乖了?
“詹組長,周三是我生日,我想請大家伙吃個飯,不知道您肯不肯賞光。”任云起身恭敬地問道。
詹鵬飛想明白了,這不是學乖了,是學聰明了。
知道要巴結他這個組長,才能在辦公廳有好日子過。
“周三啊,我也不一定有時間啊。”詹鵬飛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周圍的同事都能聽到。
任云明白,他故意的。
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任云要求他。
“詹組長,我剛畢業沒多久,不懂事,這幾個月多虧您教導才有今天,要不是趕上我生日,我都不敢跟您開這個口。”
“還請您賞臉吃個飯,也讓我有機會多聽聽您的教誨。”
詹鵬飛聽得心里很舒服,早這么干也不至于這樣啊。
華京大學畢業的又怎么樣?在自己面前不還是得點頭哈腰的嗎?
“成吧,看你這么誠心,周三晚上我的事我就推了。”
詹鵬飛說完抬腳便走,但還不忘敲兩下桌子,“文件記得抄好。”
“明白。”
任云坐下,臉漲得通紅。
剛才說的那些話又諂媚又惡心,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說不出來。
不過現在說出來,也不過如此。
雖然蘇晚秋沒說周三請他們吃飯要做什么,但任云已經猜到了一二。
昨天晚上之前,這種事她一定是不屑于做的,可聽完蘇晚秋的話之后,任云豁然開朗。
所謂的清高在這里一點用沒有,只會越來越邊緣化。
至于努力?努力工作嗎?沒有人會看到的。
升職的人永遠是和領導要好的,或者是誰誰的親戚、學生。
總而之市委里的關系網錯綜復雜,想往上走,除了有關系之外,還要會站隊。
任云一個初入市委的黃毛丫頭,沒有人費心去拉攏她,等她靠自己琢磨出在這里生存的道理,黃花菜都涼了。
這一整天,任云除了工作之外,就是邀請同事周三晚上吃飯。
辦公廳里今年只有任云一個新人,學歷也是有史以來最高。
華京大學畢業,天之驕子。
報道的那天,就連常委都提起了任云,還說很期待她以后的表現。
所以老人們就自然而然地對她產生了敵意。
他們一聽到任云要請客吃飯,就知道這小姑娘想要利用這次飯局和他們拉近關系。
她一沒靠山,二沒領導賞識,對于辦公室里的人來說,根本沒有結交的必要。
不過任云也聰明,她開口邀請的時候會說詹鵬飛也去。
這樣其他人就算是給自己領導面子,也要去。
蘇晚秋在家里歇了一天,直到傍晚任建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