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年長一些,就叫你長保吧。”蘇晚秋也不再客氣,“生意不是這么談的。”
“不討價不還價,就是把雙方的路都堵死了,但你要知道一點。”
蘇晚秋往后一靠,唇角微微挑起,“全國不止你一個寨子會扎染,會雷山繡,但是...”
“整個龍國,只有我一家服裝企業收購扎染和雷山繡,明白嗎?”
或許是做老板久了,蘇晚秋說話的時候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勢,甚至長保都愣怔了一瞬。
他下意識地看向身邊那個中年男人,又快速收回視線。
“可是,你們云上對原料的需求量很大,也只有我們普黑寨能供給的了吧。”
原來是這樣啊。
蘇晚秋微笑點頭,“話是沒錯,所以我們也是帶著誠意來的,一匹上漲4塊錢,雷山繡視精細度和面積,上漲2塊到5塊。”
“這價格是我們綜合市場后得出的,非常合理。”
蘇晚秋說完,仔細觀察著長保的表情,發現他似乎在垂頭思考,但眼神卻一直往右邊飄。
右邊...
還是那個中年男人。
蘇晚秋假裝不在意地看向他。
雙手光滑紋路極少,也沒有常年勞作的厚繭,膚色白皙,和長保這些本地人也不太相同。
而且他幾乎沒有說過話。
此時這個人正在扒拉著地上的石塊,石塊現在排成了個“一”字。
長保也在這時開口,“你說的價格,和我說的價格是不是差太多了?”
“長保,貪心不足蛇吞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今天談崩了,我直接去別的小寨子收原料?即便需要的時間成本多了些,但他們的價格應該比你低很多,我是商人,逐的是利。”
“我寧愿重新建立原料供應線,也不想被你裹脅,到了那時候,你碩大的普黑寨該怎么辦呢?你的族人們現在已經習慣了衣食無憂不用勞累耕作的生活,如果沒有了錢,他們還會服你嗎?”
長保深吸一口氣,他怎么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
他再次看向右邊的地上,現在的石塊發生了變化。
從“一”變成了“v”。
長保立刻換了個表情,“蘇老板,雖然我是普黑寨的頭人,但這次價格的事關系到整個寨子,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決定的,所以今天我要召集所有長老開會,你可以在這里留宿一晚,明天給你答復。”
看到這里,蘇晚秋也明白了個大概,“好,那我們明天再聊。”
“我讓人給你們安排一個住處,先休息休息。”長保對著身旁的人說了幾句方。
“客人,請跟我來。”年輕小伙子起身打開門,示意蘇晚秋他們出來。
長保給他們安排的住處距離他自己的吊腳樓不遠。
這是一個空房,里面的物件一應俱全,就是有些灰塵。
年輕小伙子找來幾個女人,不到半個小時就將房間打掃得干干凈凈,她們還帶來了枕頭被子。
蘇晚秋往小竹椅上一坐,宋朝北坐在她對面。
孫春生和王驍在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