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聯系不到你,錢小軍也不說你在哪,我猜到你可能在南召打仗,有時候就怕..怕..”
“怕什么?”齊兵問。
蘇晚秋語噎。
怕什么?
怕齊兵死了嗎?
這些年,她和齊兵相處并不算多,滿打滿算可能也就半年多。
但是只要齊兵在,她就覺得心安,好像什么事,他都能順利解決。
齊兵走了之后,兩人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遇到什么困難,就寫信和齊兵說說,這好像成為了蘇晚秋的習慣。
“什么都怕。”蘇晚秋低聲說。
是的。
怕齊兵出事。
怕齊兵已經結婚了。
怕齊兵從此以后在她的生活里消失。
蘇晚秋從來沒想過自己這一輩子會喜歡什么人。
她被男人傷透了心,所以知道凡事都要靠自己。
如今她已經40歲了,沒有姣好的面容,也沒有顯赫的家世。
甚至還比齊兵大三歲。
在這個年代,她這么大的女人沒有談戀愛的權利。
病房里的燈光昏暗,齊兵的眼睛卻很亮,亮的嚇人。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蘇晚秋垂頭,一時間慌了神。
而她也沒看到,齊兵的耳朵根都紅透了。
又過了幾天,蘇晚秋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齊兵每天都會抽出一段時間扶著她在醫院外邊散步。
蘇晚秋看到很多戰士穿著她做的衣服。
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
只是來來往往的戰士,見到她就會叫一聲“嫂子。”
剛開始蘇晚秋還解釋,可是那些小戰士根本不聽。
齊兵只是冷臉站著,完全沒有制止的意思。
后來這一聲聲的嫂子,把蘇晚秋叫麻木了。
差不多一個星期過去,蘇晚秋覺得自己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天,宋師長帶著兩個人來到了醫院。
病房里的蘇晚秋剛吃完飯。
齊兵遞給她一個剝好的橘子,隨后坐在床邊開始給她捏腿,眼睛還時不時的看一眼輸液瓶。
“媽!”
“媽!”
蘇晚秋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居然聽見了任建偉的聲音。
下一秒,任建偉沖進了病房,剛要撲向蘇晚秋,卻被齊兵薅著后脖領子拎了起來。
“小心點,你媽傷還沒好。”
任建偉轉頭一看,“兵哥!”
齊兵臉色有些怪異,“叫齊叔。”
他正納悶,任建偉怎么會在這出現?
剛想問,任建偉便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媽!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啊!”
他上下打量蘇晚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媽,傷的嚴重嗎?現在好些了嗎?疼不疼啊?”
“你媽現在沒什么事,但估計耳朵可能有點不舒服。”齊兵冷聲道。
任建偉忙湊過去,“耳朵怎么了?傷到耳朵了?”
齊兵沒好氣的說,“嫌你吵。”
跟在任建偉后面進來的是宋師長還有汪國清。
“師長!”齊兵敬禮。
他沒見過汪國清,但能和師長一起,應該也是位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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