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岳翎身邊的男生看著沈京霓離去的背影,眼底多了抹探尋。
他不禁好奇地問:那位小姐就是趙先生的女朋友?
長得很漂亮,氣質張揚明媚,不似尋常人家的姑娘。
趙岳翎轉頭看向他,微瞇了下眼,嗯?
尾音上揚,透著點涼意。
那男生就訕訕的笑了,急忙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好奇。
他差點忘了,這位趙六小姐雖玩得野,出手大方,但脾氣不太好。
從不允許外人窺探趙家的隱私,也見不得有二心的人。
更何況,還是趙宗瀾的事。
趙岳翎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就挽著他的手臂又靠過來,柔聲叮囑他:寶貝,下不為例哦。
小男生趕緊應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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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舊金山灣區的薄霧還未散盡,位于太平洋高地的豪華宅邸輪廓在霧色中緩慢地清晰起來。
客廳里那扇弧形落地玻璃窗被拉上了厚重的窗簾,將金門大橋與海灣的晨景徹底遮擋、隔絕。
昨日跑了趟硅谷科技區,晚上又喝了點酒,容珩睡得早,今兒不到六點就醒了。
他從樓上下來,身上穿了件黑白色的毛絨鯊魚睡衣,背后還印著‘不想起床’四個大字。
這睡衣是他五姐姐買的,為了嘲笑他經常賴床的毛病。
不過穿著挺舒服,所以他就帶來美國了。
客廳里的窗簾被全部拉上,光線很暗,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兒。
容珩嗅了嗅,很快便分辨出,是趙宗瀾經常抽的那款。
他視線掃過寬敞的客廳,但太暗了,看不太清楚,所以就近拉開了一扇簾子。
隨著嘩啦的聲響,晨光灑入室內,帶著點冬日獨有的潮濕朝氣。
趙宗瀾此時正倚陷在那張極簡的意大利真皮沙發里,襯衫領口的扣子被解開,露出白皙的鎖骨和小半緊實的胸膛。
他右手橫搭在額前,手背半遮著雙眼,修長的腿隨意曲著,熨帖的西褲繃出些許褶皺,姿態慵懶,透著深深的倦意。
大理石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堆了許多煙蒂,旁邊還有威士忌酒瓶。
隨著光線的涌入,趙宗瀾喉結微滾,幾秒后,才緩慢的,不悅地掀開了眼簾。
他沒有起身,只是移開了眼前的手,目光清冷,窗簾拉上,刺眼。
原本低沉的嗓音因徹夜未眠和煙酒的熏灼而變得有些啞。
容珩有一瞬間的呆愣,又急忙連聲應著,老老實實的,把簾子又拉上。
按照習慣,五哥這時早該起了。
怎么今天……好反常。
五哥,你昨晚沒睡啊?
容珩小聲詢問。
嗯。
趙宗瀾想去拿煙,但桌上的煙盒已經空了。
容珩給他倒了杯水,嘴里叭叭的聊起來:其實我也睡不太好,得倒時差,國外就這點麻煩……
趙宗瀾沒心情聽他說話。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拾起身旁的手機。
有消息進來,但沒有一條是他想看的。
呵。
趙宗瀾喉嚨里溢出聲很輕的苦笑。
果然是個沒良心的。
兩天了,連個電話和消息都沒有。
他卻因想她,而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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