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收,他當年流落街頭,很有可能已經身死。”
一名老儒道,身處儒林,其心何忍。
“但如果收了,其秉性難改,以至有今日之禍,豈非為虎作倀,本末倒置?”
另一名老儒跟著道。
眾人你一我一語,紛紛發難,不斷催促,完全不給白祈思考的時間。
“白公子請回答。”
六名大儒宗師齊聲道。
只有最短的時間,本能地回答,才是內心真實的所思所想。
六名大儒宗師目光何其銳利,白祈若是作偽,根本瞞不了他們,整個廣場上一片寂靜,一股無形的壓力凝如實質,強大無比,宛如巨浪一般朝著前方的白祈席卷而去。
與此同時,文圣殿外的官道上,白祈的西席并沒有離開,而是駕著馬車在遠處駐足抬首,眺望文圣殿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安。
“這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回答出來,聽說連趙師都來了,這么多宗師大儒,這陣仗……也未免太大了。”
儒道講究涵養靜氣的功夫,不是他沉不住氣,實在是關心則亂。
那幾位儒道的大儒宗師向來苛刻,想要通過他們的考核談何容易?
畢竟就算是他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通過。
而且,白祈年紀太小了。
有道是“年輕氣盛”,他現在怕就怕白祈過于氣盛,說出什么錯話,得罪了所有的宗師大儒。
那時就不是見不見得到朱子的事了,而是整個白家恐怕都會受到連累。
但是現在,他只能默默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前殿的廣場上,寂靜若死,只有微風拂過時,殿外一陣陣簌簌的樹梢擺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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