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竄去定陽的,除了韓問渠外,還有沒有進入晉陽、但進入了并州的其他雜胡,以及不知數目的西原人。”
    “西原人不會寄希望于這幫人勝過我,他們要的只是在我們兩國交戰時,還有內亂未平。”
    “所以我認為,不但要追殺韓問渠,還要將其迅速撲殺!”
    兵貴神速。
    周徹一路殺來,都是奉行此典。
    如今韓賊垂亡,西原虎視,在周徹看來,更得迅速斬決一方,延緩半分不得。
    “殿下。”蓋越忽然開口:“朱龍來了。”
    他對這個當朝太尉壓根看不上眼,從來都是直呼其名。
    反正他不在軍中,朱龍能奈他何?
    沒一會兒,朱龍領著董然和一群將佐走了進來。
    其人臉上帶笑,拱手道:“殿下疾兵如風,又立大功,實在是天下之福!”
    如果換作其他人,朱龍還有均功……甚至貪功的可能,但在周徹這完全不可能。
    一則,周徹是皇子;二則,周徹用的是和他完全相反的線路。
    周徹嘆了一聲,道:“太原雖復,可在天亮之前,城中百姓,竟被屠戮一空,實在叫人心痛。”
    朱龍心頭一震,表面上不動聲色,卻也陷入了沉默。
    董然也一時無措,不知該如何接話。
    只是越沉默,心頭恐懼越濃。
    那些廝殺的武人只看到一片慘然,唯有一片悲怒。
    但到了他們這種高度,看到的只有一口——巨大的鍋!
    這口鍋,如果沒有人揭開,借助平定叛亂的大功一同掩蓋過去,將一切歸咎于韓問渠身上。
    只是,就周徹和朱龍的關系,前者能放過后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