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周徹搖頭,鎮定笑道:“再等等,人很快就來了。”
    ——酒樓外,急訊至!
    來人翻身下馬,跪至楊松面前:“楊公,守城司馬被殺,城門已開,秦度率騎兵來了!”
    等他說完,街巷盡頭已聽到了馬蹄聲傳來。
    楊松身邊,所有衙差和郡兵們都警覺了起來。
    楊松面上只管淌汗,一不發。
    作為武人,他也曾屢上戰場搏殺,甚至數次從生死線中淌回來。
    可以說,心理素質是相當過硬的。
    哪怕臨陣決機,也未曾像今日這般緊張無措過。
    “來了!”
    身旁人提醒一聲時,他心一抽,猛地抬頭。
    街頭,戰騎已現。
    秦度當先,厲聲大喝:“楊松聚眾圍攻皇嗣,已是叛亂之徒!太原營奉命平叛,敢有阻攔者,一律視為同黨!”
    此一落,楊松周圍,一片嘩然。
    大片郡兵和衙役放下了兵器,紛紛退到一旁。
    從實力上來說,郡兵和太原營這樣的邊軍機動兵力完全沒法比,會被單方面屠殺。
    從政治上而,如果不是干系太深,有幾人愿意擔上叛黨之名呢?
    軍隊可不是廷尉府,一旦出動,不會和你細究罪名,直接刀槍揮開,一律格殺。
    便是被錯殺的,也只能算你倒霉!
    因此,在放下兵器后,他們又緊靠兩側下跪。
    楊松身邊,死忠之輩緊圍,茫然之輩無措。
    外圍,鑼聲又響。
    一騎持旗牌奔至,大聲道:“傳方伯令,楊松率眾叛國,從即刻起解除職權,并州大小官吏、衙差不得從之,逆命者誅!”
    轟!
    那些茫然之輩也撇了兵器跪下了。
    最后,便只剩下死忠之徒了。
    秦度沒有廢話,直接將刀一舞:“全軍聽令,絞殺叛黨,人頭記功,等同胡奴!”
    此一出,背后那些軍士宛如瘋了吧,策馬向前涌來。
    這些叛黨,可比擅長騎射的西原人好對付多了。
    人頭還一樣值錢,不砍白不砍!
    頃刻間,楊松周圍被屠戮一空。
    榆次縣令試圖逃走,卻腳下發軟,被一名軍士按住。
    不知是誰太急,還將他一條胳膊卸了下來,直接使其痛昏過去。
    從頭到尾,楊松都因高度緊張,不發一。
    此刻置身亂軍中,他的武人本能復蘇,拔出佩劍搏殺,竟格殺了三名騎士,奪得一條大槊。
    翻身上馬,往城門位置而去,試圖突圍而走。
    “蓋越!”皇甫韻立即喊道:“盡量抓活的!”
    “交給我。”
    蓋越出手,長劍逼近。
    楊松依舊不,長槍一震,刺向蓋越。
    約戰八九回合,蓋越側身讓開槊尖,探手抓住,一把抽來。
    楊松脫離馬背,身體往前栽來。
    蓋越以劍背一拍,砸在他太陽穴上。
    楊松只覺眼前一花,便被蓋越拿在手上,又猛得擲落地面。
    幾名軍士撲了過來,將他牢牢捆住。
    到了這時,楊松才像驚醒過來,大口大口喘著氣,昂起頭望著秦度:“秦度!你我也算同僚一場,求你給我個痛快!”
    他很清楚,自己的罪落到天子手上,會是怎樣一個下場。
    能現在就死,那實在太便宜不過了。
    “你倒是想得美。”
    “和你這樣的叛黨做過同僚,是我秦度之恥!”
    秦度立馬撇開,目光發狠,指著里面:“圍攻酒樓的,皆為叛軍,一律誅殺!”
    “秦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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