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更何況,身后沒有退路!
    幾個參與的州官、郡吏、縣令早已汗流浹背。
    他們退回到酒樓外,面色不安到了極點。
    一方面,他們盼著并州人能成功。
    一方面,他們又害怕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倒下。
    天子到時候是真的被迫妥協,還是不顧一切,掄開皇鋒,將并州屠的血流成河呢?
    只有天知道!
    “我去尋楊公!”
    榆次縣令恢復了一些力氣,讓左右攙著往外圍走。
    外圍,楊松帶著郡府的人戒嚴。
    將里外五條街道,全部鎖死!
    他聽到里側傳來更響的殺聲,訝異發笑:“倒是堅韌得很,竟然還未死絕。”
    有人告知:“郡君,榆次縣令來了。”
    楊松接著,笑道:“你怎就過來了?我聽聲音,似乎廝殺正烈,他們還在垂死抵抗不是嗎?”
    榆次縣令左右看了一眼那些官差和衙役,小心道:“楊公,請方便處。”
    楊松眉頭一皺,將手一擺。
    身邊人會意,立即退開。
    “你膽子也太小了。”楊松搖頭:“謹慎太過……”
    “六皇子在里面。”榆次縣令道。
    “什么!?”
    楊松忽得一震,竟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榆次縣令心一顫,趕緊伸手扶他:“楊公啊!”
    楊松一把將他的手拂開:“當真嗎?六皇子怎么會在這?你又怎么確認他是六皇子!”
    “龍袍冠冕印綬……馬逾韓是皇嗣府門人,他就是今夜在此千刀萬剮,又如何敢逾制冒充皇子呢?”榆次縣令聲音很急,帶著哭腔:“還有,繡衣指揮使楊大也在。”
    楊松那張彪悍的臉,立時蒼白。
    身體晃了晃,差點再次摔倒。
    他不是那些盤田據堡的豪強,他是正兒八經的一郡太守、朝廷命官!
    讓他去殺皇帝的兒子,他哪能不怕?!
    “怎么辦……怎么辦……”
    他喃喃數,而后忽然轉身。
    “楊公要去何處?!”榆次縣令趕緊一把將他拉住。
    “去尋方伯。”楊松喉嚨滾動:“問問他……該怎么辦。”
    “不用問了。”榆次縣令搖頭。
    “怎么說!?”楊松覺得心像是被攥了一把,提住對方衣領:“難道……六皇子已經……”
    “王頡王公子,已率并州之眾繼續強攻了。”
    “此刻,他正與繡衣指揮使廝殺成團,要將六皇子在內所有人,全數殺盡。”
    “你我……沒有退路了……”
    榆次縣令搖頭說著。
    不知何時,眼淚已經爬滿了臉龐。
    不是覺得王頡完不成,而是這一件事做著風險太大了。
    一旦事情走到最嚴重那一步,不只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嬌妻幼兒、家中父母兄弟、族內的鄉親……
    所以,這些年,讓他們偷偷和胡奴打交道賺錢可以。
    那些隔著空要他們開放邊關,引外敵入漢土的聲音,簡直就是幼稚到了極點。
    姑且不談身為漢人的氣節底線,單是這后果,誰能承擔得起?
    此事一為,并州所有參與者,從上到下……無論你以往有過什么了不得的貢獻,都將在叛國的這一刻歸零。
    而后,被所有并州內外的漢人打成死敵!
    天子可以輕而易舉利用憤怒的民意拉起一支大軍,朝堂各派也會迅速聯合,并州百姓會主動打開城門迎接……到時候,身死族滅、挫骨揚灰!
    楊松僵在了原地,表情凝滯,宛如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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