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最多在后宮鬧一鬧。這位要是安撫不好,真敢起兵造反干你!
沒辦法,蘇無忌只得前往!
……
果然,在神策軍大營僻靜的校尉房中,寧靈兒一襲白衣-->>,背對著他,望著窗外操練的士兵,身影清寂。
“靈兒!”蘇無忌連忙上前打招呼。
“恭喜太師,又得一房美眷,還是帶不少嫁妝進府,財色兼收,真是齊人之福呢。”她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
蘇無忌苦笑:“靈兒,連你也來取笑我。”
“取笑?”寧靈兒轉身,清澈的眸子靜靜看著他,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道:我只是不明白。你說要改革天下,要蕩平不公,心中裝著黎民蒼生。可如今看來,你的心,似乎裝得下的人也太多了些。太后,皇后,麗妃……現在又加上一個草原公主。蘇無忌,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問得直接,也問得誅心。
蘇無忌沉默良久,才緩緩道:“人在局中,身不由己。有些是責任,有些是羈絆,有些……是手段。但我對你所志向,從未改變。這些人,這些事,與我們的目標,并不沖突。至于草原公主,她是一把鑰匙,能打開北疆的鎖,也能鎖住某些人的野心。”
寧靈兒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追問,只是淡淡道:“希望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莫要沉溺溫柔鄉,忘了來時路。”
“靈兒放心,我心中的志向始終不變!安撫好草原,也是為了更好的安內!掃平天下!”蘇無忌認真的回答。
“行!”
“另外,我白蓮教也需要一個孩子!需要一位圣子!一旦將來你墮落了,我就擁立他起兵,繼續造你的反!”
“所以,你得幫我!”寧靈兒死死的盯著蘇無忌,終于說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啊?”蘇無忌徹底愣住了,這怎么都找自己要孩子,自己又不是開孤兒院的!
“啊什么啊!你就說你辦不辦吧!”寧靈兒眉頭一皺道。
“辦……辦……”蘇無忌沒辦法,寧靈兒畢竟是白蓮教圣女,為了安撫白蓮教,蘇無忌只得再度為國獻身!
“他娘的,再這樣下去我得算工傷了吧?”蘇無忌感慨一句,無奈和寧靈兒走進了一處帳篷。
……
最終,幾個時辰后,蘇無忌扶墻而出,兩腿都有些發抖了!
然而,還沒完!
當他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太師府時,老管家遞上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只約他在御花園偏僻的“靜思軒”一見。那娟秀中帶著一絲哀怨的筆跡,蘇無忌認得,是先帝嬪妃,如今在深宮角落幾乎被人遺忘的李太妃。
這位曾經給予他關鍵幫助,也最像小媳婦般依戀他的可憐女人,顯然也聽到了風聲,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里獨自垂淚,終于鼓起勇氣找他討個說法。
蘇無忌長嘆一聲,連茶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又轉身沒入將臨的夜色之中,趕往御花園。
這一夜,蘇太師的身影穿梭于禁宮各處,從慈寧宮到坤寧宮,從麗妃宮到神策軍營,再到御花園深處……安撫完這個,又要去哄那個,解釋的口干舌燥,承諾得自己都記不清說了多少遍。往日里處理軍政大事、應對四方強敵都游刃有余的蘇太師,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焦頭爛額”,什么叫“分身乏術”。
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他才拖著幾乎散架的身子回到太師府書房,癱坐在太師椅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原來,女人多了……是這種滋味。
他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這后宮爭寵的戰場,似乎比他面對的任何敵人都要棘手。而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草原公主尚未正式過門,若真到了那一天,還不知會掀起怎樣的風浪。
蘇無忌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第一次對“成親”這件事,產生了一絲淡淡的……恐懼?或者說,是甜蜜的煩惱?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六宮情債,怕是比他苦心經營的朝堂大局、天下棋局,還要難解百倍。
“這算不算……自作自受?”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書房,低聲自語了一句,嘴角那抹苦笑,卻終究化開。
而比笑容更苦的,是他的老腰和身體!
天知道這一天,他有多累,活像一頭被鞭策的老黃牛,在烈日炎炎下不斷地耕地勞作!
此刻,好不容易可以停下來,蘇無忌只感覺疲憊和勞累滾滾襲來,整個人竟不自覺的暈了過去!
“太師!太師您怎么了!”好在下人及時發現了這一點,連忙上前,將蘇無忌抬到床上,又請來了御醫!
御醫一把脈,給蘇無忌開了好幾味補腎的中藥,叮囑蘇太師不能太過拼命,得注意休息。
蘇無忌只得苦笑,他又何嘗不想休息。
但沒辦法,“國事”繁多,這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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