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簡意賅,閉上眼睛,仿佛剛才那番掏心掏肺的談話只是日常閑聊。
    但黎昭一被他緊緊摟在胸前,臉頰貼著他溫暖的胸膛,能聽到他比平時稍快的心跳聲。
    他身上的氣息讓人安心,將她緊緊地包裹住。
    她悄悄動了動,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腿無意間碰到了他的。
    季笙懿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沒動。
    黎昭一卻像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在黑暗里眨了眨眼。
    她微微抬起頭,在黑暗中憑著感覺,嘴唇輕輕碰了碰他的下巴,然后迅速縮回來,假裝無事發生,閉上了眼睛。
    季笙懿的呼吸明顯滯了一瞬。
    “別鬧,睡覺。”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縱容。
    黎昭一偷偷笑了,終于安心地窩在他懷里,閉上了眼睛。
    “晚安。”
    ——
    墨家和白家疑似要退婚的小道消息,像一陣不經意的風,在京海的某個圈層里打了個旋兒,又悄然散去。
    沒有多少人當真,畢竟訂婚宴的余溫尚存,兩家的合作項目也未見異動。
    但這陣風,卻吹到了黎昭一身邊了。
    “黎姐。”前臺小妹拿著一個包裹送到了黎昭一的辦公室,“這里有你的快遞,好幾天了,你都沒有拿。”
    “啊?”黎昭一放下手里面的工作,走了過去,“我最近沒有買東西啊。”
    盒子不大,包裝也普通,上面就寫了黎昭一的名字,像是她買的生活用品一樣。
    陶青禾捧著文件,湊了過來問道:“黎老師,你又偷偷地買什么東西了?”
    “不知道,不像是我買的。”黎昭一下意識地回答,然后已經開始拆包裝了。
    “不會是你老公給你買的吧。”前臺小妹笑瞇瞇的說道,“聽說——”
    一瞬間的安靜,三個人表情都瞬間凝固了。
    一束被刻意蹂躪過的慘白菊花,花瓣凌亂脫落。菊花下面,壓著幾張打印出來的照片。
    有些是她和墨青云多年前的青澀合影,有些是她最近和季笙懿出席場合的照片,但她的臉被劃花,旁邊用紅筆寫著粗俗不堪的辱罵詞匯。
    最下面,是一張打印的a4紙,上面用巨大的黑體字寫著:“賤人!第三者!勾引別人未婚夫!不得好死!”
    辦公室原本輕微的嘈雜聲,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
    所有同事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黎昭一,和她桌上那觸目驚心的包裹。
    “這誰干的啊?太惡毒了吧?”
    “聽說墨白兩家不太平……難道是因為……”
    “噓,別瞎說。”
    “可無風不起浪啊,黎解說以前畢竟和墨少爺……”
    “以前墨少爺還經常來看比賽,好像是因為抱錯孩子才和現在這一位結婚的吧?”
    “……”
    低低的議論聲,像蒼蠅一樣嗡嗡響起,雖不響亮,卻足以刺破空氣,帶來粘膩的惡心感。
    黎昭一看著那束白菊和那些污穢的圖片,指尖冰涼,胸口堵著一團濁氣,惡心又憤怒。
    但她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伸出手,將盒子蓋好,動作平穩地放到了一邊。
    仿佛那只是一份無關緊要的垃圾。
    “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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