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冬霖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身體慵懶地倚在門框上,反問:“怎么?我在我自己家住,你有意見?”
李月芙被他這直白的目光和語氣弄得心頭一緊,連忙搖頭。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看你晚上應酬好像喝了不少酒,擔心你難受,特意讓廚房燉了醒酒湯,你要不要喝一點?”
她的眼神若有似無地瞟向男人敞開的睡袍領口,暗示意味明顯。
司冬霖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地嗤笑一聲,眼眸里毫無醉意,只有一片清明:“我看起來像喝醉了的樣子?”
李月芙被他看得心底發毛,連忙再次搖頭:“不、不像……”
她害怕男人不耐煩,趕緊轉移話題,說起另一件她認為能邀功的事。
“哦,還有,昨天我把你給的那些禮物,都送給沉小姐了。”
司冬霖聞,挑了挑眉,似乎提起了點興趣,語氣依舊懶散:“哦?所以呢?”
李月芙觀察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西西她挺喜歡的。特別是……你母親留下來的那條紅寶石珍珠項鏈,她看了眼睛都亮了,還試戴了一下,真的很襯她。”
她說著,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酸意和埋怨,聲音也嬌滴滴起來。
“小霖啊,那種傳家的貴重物品,怎么能這么輕易就交給外人呢?應該留在家里好好保管呀,比如……以后等你娶妻的時候,再送給新娘子,不是更有意義嗎?”
司冬霖聞,臉上的那點興趣消失,他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個心思浮動的女人,聲音冰冷:
“我愛送給誰,就送給誰。我的東西,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他目光冰冷地過李月芙漲紅的臉,“誰配得上那條項鏈,就該給誰戴。不然呢?給你戴嗎?你覺得……你配嗎?”
最后幾個字,重錘砸在李月芙心口。
李月芙臉上的紅暈和嬌媚褪去,變得煞白。
她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因為被徹底戳穿心思而羞憤難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顫抖著嘴唇:“你、你亂講什么?”
司冬霖眼神諷刺,“得了吧,我對年紀比我大的女人沒興趣,畢竟都年老色衰了…”
他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后退一步,用力帶上了房門。
李月芙踉蹌著后退兩步,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胸口劇烈起伏,氣得渾身發抖。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那間的主臥,徑直沖進浴室。
她撲到盥洗鏡前,死死盯著鏡中那張依舊美艷、卻因憤怒和嫉恨而扭曲的臉。
皮膚緊致,五官精致,眼尾只有極淡的細紋……
她哪里老了?哪里色衰了?!
司冬霖那個小瘋子,只比她小三歲而已!他憑什么敢這么說她?!
她抓起洗手臺上一個昂貴的陶瓷面霜罐,狠狠砸向鏡子。
“嘩啦——”
緊接著,更多瓶瓶罐罐被她瘋狂地掃落在地。
她胸口劇烈起伏,直到將目之所及的所有東西都砸爛、掃落,才扶著冰冷的臺面,大口喘著粗氣,看著鏡中那個披頭散發、雙眼通紅的自己。
浴室的門沒有關嚴,留著一道縫隙。
司宇不知何時靜靜地站在門外。
他穿著小小的睡衣,赤著腳,悄無聲息。
透過門縫,他能看到里面那個女人瘋狂的背影,能聽到那些歇斯底里的咒罵和物品碎裂的聲響。
那雙漆黑的眼眸里,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映不出絲毫波瀾。
……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