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媛立刻捂著嘴,發出一陣嗤笑聲:“又老又丑的種地農民?哈哈哈……難怪她跑得那么快,是怕被我們知道吧?”
母女倆旁若無人的譏笑,引得附近幾位賓客側目,眼神各異。
“行了行了!”司仲遠不耐煩地打斷她們,眉頭緊鎖,臉色嚴肅地看向女兒。
“跟你說了多少次?別天天把大陸妹掛在嘴邊,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他目光掃過遠處正與幾位商界大佬談笑風生的沉父,壓低聲音訓斥,“你要多找機會,去和那位沉小姐打好關系,你看看司家大房那邊,動作多快!攀上了沉家,以后……”
司媛被父親當眾訓斥,臉上有些掛不住,不滿地嘟起嘴,小聲嘀咕:“我才不要像她那樣低三下四地去討好呢……”
夏嵐見女兒委屈,連忙打圓場,拍了拍司仲遠的手臂,語氣緩和:
“好了好了,仲遠,你別說媛媛了。我們媛媛是正經的司家小姐,怎么能跟那種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睡進司家的戲子一樣,去做那種下賤的討好勾當?”
她眼波流轉,看向溫迎的方向,語氣轉冷,“想要拉攏那個大陸妹,還不容易?只要我們稍微……”
就在她話音未落的瞬間——
“嘩啦!!!”
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音響起,只見旁邊那張擺放著數層香檳塔的桌子,不知為何突然猛地晃動了一下,緊接著,整個塔身失去平衡,朝著司家二房幾人所在的方向轟然倒。
“啊!!!”
“我的裙子!!”
“快躲開!!”
高腳杯接連不斷地摔在地上、砸在人身上,碎裂的玻璃渣四處飛濺,酒液傾瀉而下,將猝不及防的司仲遠、夏嵐、司媛以及旁邊的幾個二房親戚淋了個透心涼。
夏嵐昂貴的禮服上滿是酒漬和玻璃碎屑,狼狽不堪,司媛尖叫著跳腳,裙擺濕透,高跟鞋踩在玻璃渣上險些滑倒。
司仲遠還算鎮定,但西裝前襟也濕了大片,臉色鐵青,頭發上還掛著幾片檸檬片……
二房幾人慘叫著,場面一度混亂滑稽。
而在那張倒塌的香檳塔桌子另一面,始作俑者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里,仿佛只是不經意間路過。
白季恪慢條斯理地用一方潔白的手帕擦了擦自己干凈修長的手指,然后隨手將手帕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他淡藍色的眼眸淡漠地掃過狼狽不堪的司家二房眾人,隨即,步履從容地融入人群,很快消失不見。
溫迎那邊正被沉母輕聲喚著準備回家,并未注意到這邊的小插曲和那瞬間的混亂。
她在沉母的陪同下,與幾位重要的長輩最后道別,然后挽著母親的手臂,牽著玩累了開始打哈欠的小寶朝著酒店大門走去。
……
夜晚,石澳沉家別墅,溫迎的臥室內。
照例的越洋電話時間。
聽筒里傳來周玉徵沉穩中帶著明顯輕快的聲音,不再是前幾日那種刻意壓抑思念的平靜。
在不涉密的前提下,他詳細地跟她分享著實驗的進展,項目的順利,字里行間透出一種久違的、接近目標的振奮。
“……所以,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可能比原計劃還能再提前一些。”
周玉徵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迎迎,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溫迎握著聽筒,靠在柔軟的床頭,聽著他篤定的話語,心里那點因為今日宴會種種遭遇而產生的煩躁和不安,似乎都被這簡單的承諾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