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這魔鬼行事向來乖張神經,突然發個病似乎也不足為奇。
她伸手捂住小寶的耳朵,不想讓這些污穢語污染兒子,同時毫不客氣地瞪向司冬霖,罵了回去:
“活該!誰讓你不長眼站在那兒擋路?撞的就是你!還想讓我兒子道歉?做夢!”
她現在對這個男人的態度和情緒基本上是氣憤占了七分,害怕只占了三分。
或許,沉家大小姐這層身份,真的在無形中給了她一些底氣。
司冬霖鳳眸微瞇,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
眼前這張小嘴叭叭不停反擊的臉,褪去了之前的驚恐偽裝和后來的刻意逢迎,反而變得鮮活生動、甚至有些張牙舞爪的真實。
這種真實,讓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沖動涌上心頭。
下意識的,他伸出手,想去捏一捏那張氣得鼓起來、看起來異常柔軟的臉頰,想試試那觸感是否也像她此刻的表現一樣……
“嘴這么硬呢……”他低聲說著,指尖即將觸及。
“啪!”
一只戴著黑色皮質半指手套的手,快如閃電地截住了他的手腕。
白季恪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擋在了溫迎母子身前。
他臉上的淡漠消失,那雙淡藍色的眼眸直視著司冬霖,聲音沒有起伏,卻寒意凜然:
“你想做什么?司冬霖。”
司冬霖手腕被攥住,眼神得危險,他看向這個三番兩次礙事的男人,眼底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
兩個同樣高大、氣場強大的男人對峙著,休息室內的空氣充滿了無形的火藥味,一觸即發。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危急時刻——
“砰!”
休息室的門被人大力推開,沉祈月沉著臉大步走了進來。
他一眼掃見室內這詭異的對峙場面,眉頭頓時擰成了疙瘩,尤其是在看到司冬霖和白季恪都在場時,臉色更是難看得嚇人。
但他目光觸及到溫迎懷里的小寶,勉強壓下了即將沖口而出的更難聽的話,只是語氣冰冷地諷刺道:
“很閑嗎?兩位。宴會不夠熱鬧,跑到這里來……扯頭花?”
溫迎見到哥哥,立刻抱著小寶快步跑到門口。
沉祈月伸手接過外甥,另一只手自然地攬住妹妹的肩膀,將她護在身側,目光冷冷地掃過司冬霖和白季恪,語氣不容置疑:
“等會要回家了,別搭理這些……發神經的。”
說完,他不再看那兩人一眼,護著溫迎母子,轉身就朝宴會廳外走去。
司冬霖看著他們離開,臉色陰沉地甩開白季恪依舊攥著他的手,嫌惡地瞥了對方一眼,大步流星地離開了休息室,方向卻與沉祈月他們不同。
白季恪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剛剛被甩開的手,又望向空蕩蕩的門口,淡藍色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復雜難辨的情緒。
他緩緩收起手,整理了一下西裝袖口,也獨自一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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