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他面前丟人了!
她心里懊悔不已,只覺-->>得自己狼狽又饞嘴的一面被他看了去,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忍不住嬌氣地抱怨,試圖扳回一城:“想燙死我直說!”
周玉徵眼底的溫柔更甚,非但沒生氣,反而笑著端過了她的碗筷。
“好好好,是我不好,面煮得太燙了。”
他說著,當真仔細地用筷子替她將碗底的面條翻動上來,讓熱氣散得更快些,還湊近碗邊,輕輕吹了吹氣。
然后才將碗重新放回她面前。
“行了,現在應該不燙了,慢點吃。”
他語氣耐心,像是在哄一個挑食的孩子。
男人這一系列細致入微、像照顧孩子般的動作,讓溫迎的臉更燙了,心跳也莫名地漏跳了幾拍。
一顆心像是被放在溫水里,不上不下,七上八下地晃悠著。
她暗恨自己沒出息,輕易就被他這點小伎倆打動,又怪這老男人手段真高,太會了!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重新挑起面條,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面條煮得軟硬適中,湯汁咸淡合宜,帶著豬油的醇香和醬油的鮮,煎蛋邊緣焦脆,內里流心,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
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
“你怎么……會做這個?”她忍不住小聲嘀咕。
周玉徵坐在她對面,已經開始吃自己那碗面,聞抬頭看她一眼,坦誠道:
“之前……跟劉媽學的,看她做過幾次。雖然會的不多,但想著……萬一哪天你半夜餓了,或者小寶想吃,總不能讓你和孩子餓肚子。”
他話說得平平淡淡,聽在溫迎耳朵里卻酥酥麻麻。
她心里竟也生出一種莫名的沖動和不服氣。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煮碗面嗎?
她……她也要學!
周玉徵吃飯比她快很多,軍人作風,很快就把那一大碗面連湯帶水吃得干干凈凈。
溫迎吃了半碗,又吃掉了一個半煎蛋,就感覺胃里已經飽了,再也塞不下了。
倒也不是她故意矯情或者小鳥胃,實在是周玉徵拿來的碗都老大了,她那個雖然是小碗,但分量依然很足。
看她對著剩下的小半碗面面露難色,周玉徵很自然地伸出手:“把煎蛋都吃了就行,面吃不完放著。”
溫迎哦了一聲,乖乖把碗里最后那半個煎蛋吃掉,然后將剩下的半碗面推了過去。
周玉徵接過碗,沒有絲毫嫌棄,拿起自己的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剩下的面條全打掃干凈了,連點湯汁都沒剩。
男人收拾了桌面,拿著兩只空碗,轉身又進了廚房。
溫迎看著他的背影,那點心虛感又冒了出來。
她趿拉著拖鞋跟過去,靠在廚房門框上,清了清嗓子,故作大方地說道:“我來洗吧。你做飯,我洗碗……應該的。”
周玉徵正站在水槽前,挽著袖子,打開水龍頭沖洗碗筷,聞頭也沒回,“不用。很快就好。你去洗漱睡覺吧,不早了。”
溫迎也就是客氣一下,其實心里巴不得不洗。
聽他這么說,立刻從善如流,應了一聲,就轉身溜去洗漱了。
等她磨磨蹭蹭洗漱完,鉆進暖烘烘的被窩時,周玉徵也已經收拾好廚房,洗漱完畢了。
屋里的燈被拉滅,陷入一片溫馨的黑暗。
沒過一會兒,身邊的被褥微微下陷,一個火熱的身子靠了過來。
他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伸出手臂,輕輕地將溫迎攬進自己懷里,讓她背靠著他的胸膛。
他的下巴自然而然地擱在了她的肩頸處,呼吸溫熱地拂過她的耳廓。
溫迎身體僵了一瞬,但這一次,她沒有掙扎,也沒有出諷刺。
她只是在他懷里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后閉上了眼睛。
在這個深夜,在這個安心而溫暖的懷抱里,她終于感覺到了一股沉沉的倦意涌上來,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
沒過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周玉徵靜靜地抱著她,聽著她平穩的呼吸,感受著懷里的溫熱和真實,一直緊繃的心弦,才終于緩緩松開。
他低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個吻,眼底的冰冷和戾氣,在黑暗中悄然隱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溫柔和守護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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