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正覺得這人有點面熟,就看見黃嘉薇的大舅風風火火地走過來,二-->>話不說,邦邦兩拳捶在那年輕男人的后背上。
“臭小子!昨晚又做賊去了?瞧你這副沒睡醒的德行!”
大舅嗓門洪亮,盡管壓低了聲音,還是引得附近幾人側目,他恨鐵不成鋼地指著男人的頭發。
“叫你把你這撮狗毛剪了還不剪,要留著過年啊?看著就礙眼!”
那被打的青年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甚至被捶了之后,又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渾身散發著一股私宅味。
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煩不煩……”
黃嘉薇的大舅媽見狀,趕緊從后面趕上來,一邊拉開自己丈夫,一邊低聲埋怨:
“哎呀你真是……閑得慌就去廚房搭把手,在這里吵吵什么……孩子都這么大了……”
說著,半推半勸地把還在瞪眼的大舅給拉走了。
兩人離開后,氣氛才稍微緩和。
溫迎這才想起來,她好像見過這個年輕男人。
上次黃嘉薇請她來飯店吃飯時,似乎遠遠見過一面。
黃嘉薇好像提過,這是她一個表哥,是個高材生,但有點“不務正業”,跑到京市上關村那邊和朋友合伙開了個什么小公司,天天搗鼓些家里人不理解的東西,沒少被念叨。
或許是溫迎打量他的目光太過直白,旁邊那男人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撓了撓他那頭略顯凌亂的長發,眼神飄忽,似乎不太習慣被陌生人注視。
“咚——”
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被重重放在了溫迎面前的桌子上。
溫迎轉過頭,只見周玉徵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那邊的應酬,面無表情地站在她旁邊,目光淡淡地掃過那個撓頭的表哥,隨即落在溫迎臉上。
溫迎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連忙低頭看向懷里的兒子。
小家伙正努力伸著小手去夠桌上擺放的喜糖,好不容易抓到一顆,卻跟那層紙包裝較上了勁,怎么都剝不開。
包裝紙沒被剝開,反而被他啃得濕漉漉的,沾滿了口水。
“媽媽,剝。”
小團子終于放棄了自己努力,舉起那顆沾滿口水的東西,眼巴巴地遞給溫迎。
溫迎看著那黏糊糊的糖果,嫌惡地皺了皺眉。
目光瞥見周玉徵已經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她連忙把懷里的小家伙整個塞到男人大腿上。
“乖,叫爸爸剝,爸爸力氣大。”
小團子從善如流,立刻轉過身,又把那顆慘不忍睹的糖舉到周玉徵面前,奶聲奶氣:“爸爸,剝。”
周玉徵看著兒子期待的小臉,又看看那顆被啃得不成樣子的糖,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拿著紙伸手接過糖,卻沒有剝,而是放到桌子一角,然后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語氣溫和:
“要吃飯了,現在吃糖待會兒就吃不下好吃的了。等吃完飯再吃,好不好?”
到嘴的糖飛了,小團子的小嘴巴立刻撅了起來,臉上晴轉多云,寫滿了不高興。
但懾于爸爸的威嚴,他也不敢再鬧,只是委委屈屈地窩在爸爸懷里,小眼神還時不時地瞟向那顆被沒收的糖。
很快,服務員開始上菜,琳瑯滿目的菜肴擺滿了轉盤,香氣四溢。
大家也紛紛正式落座,氣氛更加熱鬧起來。
周玉徵抱著小寶,坐在溫迎身邊。
他一個關系不錯的同事,就坐在對面,看到周玉徵懷里抱著個這么粉雕玉琢的娃娃,忍不住笑著調侃道:
“好家伙,周玉徵,可以啊!當年咱們都是一起畢業進的單位,沒想到你小子不聲不響,不但先抱得美人歸,這連娃都這么大了,還長得這么俊!這速度,這質量,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周圍幾個朋友也跟著起哄。
周玉徵聽著同事的調侃,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兒子,然后抬手,動作自然地用指節蹭了蹭小寶軟乎乎的臉蛋。
他沒有說話,但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卻映著溫迎和小寶的身影,那微微上揚的唇角,和眉宇間難以掩飾的柔和與得意,早已勝過千萬語。
這時,一位看起來與周玉徵年紀相仿,和他共事過很多年的朋友,疑惑開口問道:
“哎,玉徵,說起來,你和弟妹到底是怎么認識的啊?以前在部隊,后來在研究院,可從來沒見你身邊有過女孩子,清心寡欲得跟個和尚似的,我們還以為你這輩子就跟飛機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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