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腳步一頓,耳根悄悄紅了,卻強作鎮定,假裝沒聽見,快步走下了樓。
樓下,小寶還在撒歡地開著他的小車,甚至把追累了的花花抱了起來,塞在了自己身前,試圖帶著它一起“施工”。
花花一臉生無可戀,喵喵抗議著。
“吃飯了,乖寶!快把花花放下,洗手吃飯!”溫迎揚聲喊道。
小團子正玩在興頭上,哪里肯依?
他抱著方向盤,眼巴巴地望著媽媽,奶聲奶氣地討價還價:“媽媽……我能坐在車車上吃嗎?”
“不行!”
還沒等溫迎回答,跟在她身后下樓的周玉徵已經板著臉,語氣嚴肅地下了命令,“立刻,馬上去洗手!”
爸爸發話,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小團子小嘴巴立刻撅得能掛油瓶,滿臉不情愿,但還是哼哼唧唧地從車上爬下來,一步三回頭地往洗手間挪去。
周母看著孫子那委屈的小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這時才想起關鍵問題,好奇地問溫迎:
“迎迎啊,這些玩具……是誰給小寶買的呀?這么大手筆。”
溫迎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腦子飛快一轉,扯了個謊:
“呃……是周玉徵托他朋友買的,說是獎勵小寶最近表現乖。”
她邊說邊偷偷瞟了周玉徵一眼。
周玉徵聽見她這面不改色的謊話,臉上沒什么表情,似乎并不意外。
他走到溫迎身邊,借著身體的遮擋,低頭湊近她耳邊,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低聲罵了句:
“小騙子。”
溫迎強忍著才沒瞪回去,只能假裝沒聽見,快步走向餐桌。
……
另一邊,香江。
自那日沉祈月將出院的曲穎扔在中西區那棟還算體面的公寓后,曲穎似乎暫時偃旗息鼓,沒再與病情剛穩定下來的沉母起什么正面沖突。
沉母需要靜養,大部分時間待在石澳的別墅里,倒也相安無事。
不過曲穎并未死心。
她轉換了策略,將目標瞄準了沉祈月和沉父。
她頻繁地試圖接近,或是打電話噓寒問暖,或是精心準備些小點心,想要拉近關系。
可沉祈月那邊,在親子鑒定結果明確之前,他幾乎以律所為家,用堆積如山的工作將自己埋起來。
只在偶爾得空時,才會驅車前往石澳探望母親,對曲穎明里暗里的示好視若無睹,態度疏離克制。
沉父這邊,因著兒子的鄭重告誡,心中也存了疑慮和警惕,不敢與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女兒”有過多接觸。
但曲穎卻鍥而不舍,幾乎天天跑到公司樓下等他,手里總是拎著一個自稱是親手做的便當,楚楚可憐地站在那兒,引來不少員工側目。
一次兩次,沉父還能硬著心腸打發,次數多了,面對那張與妻子確有幾分相似的臉龐,以及她眼中那泫然欲泣的委屈,沉父也有些招架不住,更怕她在公司門口鬧出什么不好看的場面。
心煩意亂之下,他索性給了曲穎一張額度不小的信用卡副卡,試圖用物質打發她,讓她安分些,別再出現在公司。
捏著那張冰涼的副卡,曲穎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心底涌起的不是喜悅,而是難以壓制的怨恨。
這沉家人,怎么一個個都像是鐵石心腸,油鹽不進!
她都已經如此伏低做小,刻意討好了,為何還是融不進去?
想到還捏在司家手里、生死未卜的妹妹,曲穎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炙烤。
她等不了那么久了,沉家人的態度更是讓她看不到希望。
她必須另想辦法,必須盡快……
……
京市,周家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