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個朋友陳陽目光掃過鐘小艾面前那杯幾乎沒動過的咖啡,以及桌上擺放的明顯是兩人份的甜點盤,語氣平淡地問道。她是個敏銳的人,從鐘小艾略顯僵硬的坐姿和眼底那抹未散的煩躁,大概能猜出剛才這里進行的是怎樣一場會面。
鐘小艾自嘲地笑了笑,也沒有隱瞞的打算。在陳陽這個某種程度上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舊識面前,她反而有了一絲傾訴的欲望。家里安排的相親。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語氣帶著明顯的無奈,自從侯亮平外放漢東,在漢東惹出麻煩之后,家里就……你也知道,總要有個‘交代’。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語,最終還是直接說了出來:我們離婚了。
陳陽端著咖啡杯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眼中掠過真正的驚訝。漢東……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她微微蹙眉,聲音壓低了些。
他在那邊,很多事情身不由已,也……牽連甚廣。鐘小艾的話語有些含糊,涉及高層博弈,她不能,也不想多說,她苦笑一聲,其實我自已也想靜一靜,只是……唉,樹欲靜而風不止。來的這些人,你也明白,都是些關系戶,還都不是核心的,食之無味。
她這番帶著怨氣又直白的話,讓陳陽沉默了片刻。她能理解鐘小艾的處境,那種被家族利益捆綁,個人情感必須讓位于整體布局的無奈。她自已,何嘗不是以一種更激烈的方式在反抗這種捆綁
沒想到漢東發生了這么多事。陳陽輕輕攪動著咖啡,轉移了話題,也將自已的些許信息透露出來,我之前……也托人打聽過一點漢東的情況。她提到漢東時,語氣有些微妙的不自然,那里畢竟是她的故鄉,有著她無法徹底割舍的牽掛與傷痛。
聽說……我弟弟陳海,在反貪局好像犯了什么錯誤,陳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艱澀,后來被調離了反貪局,然后不久之后又被調去了紀委。
她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是否要說下去,最終還是抬起眼簾,看著鐘小艾,用更輕的聲音補充了一句:另外……還聽說,祁同偉,升任副省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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