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間隙中,松煙帶著新的人馬過來支援。
而楚毅斌頭頂著大黃,被官名相互夾擊,一時之間好不狼狽。
只能看著顧于景將楚沐沐帶到府衙。
他罵了一聲該死,駕馬先回了府,之后,讓人往顧府與京城送信。
府衙大多是顧于景的人與侍衛,他若是跟過去,更占不了上風,如今最快的方法便是用侯夫人的另外兩個兒子作為威脅,同步向父親與皇后姑母求助。
他心中恨極了顧于景,就算通州的大夫都死光了,也不是楚沐沐親自動的手,是下人動的手,楚沐沐這件事情的處罰可輕可重;
可是顧于景卻偏偏選擇了最重的一種,這便是斬斷了兩家的共同的退路。
如果,沐沐真的因此受傷,他發誓不會讓他的兩個弟弟好過。
既然顧于景為難他的妹妹,他便對顧于景的手足下手。
而且,他知道,顧于景雖然與他的兩個弟弟相處很少,但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在仕途上受挫,而且侯夫人與侯爺也不會同意。
楚沐沐最終被關入天字號牢房,在進入監獄之前,顧于景讓婢女卸下她的所有釵環,身著囚衣走進牢房。
“顧于景……”
楚沐沐想開口求饒,可是被顧于景冷冷地回視,一時間只能流著淚,屈辱地被人拖拽入了牢房。
沒有華麗的頭飾,沒有錦繡華服,淳靜姝發現,原本看起來明媚的楚沐沐,再尋常不過,泯然眾人矣。
權勢與金錢真是一個好東西,可以將一個平凡之人包裝成為天仙,可以將一個心思丑陋的人遮掩成為一個賢淑的人,也可以在六年前將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偽裝成一個重情重義的女人。
不過,正義雖然偶有遲到,但是從不會缺席。
六年前楚沐沐種下的因,在今日牢中結了果。
從牢中走出來,淳靜姝抬頭望去,覺得頭上的天空都藍了幾分,云朵也舒展了幾分。
顧于景站在她身后,瞧見她倚著欄桿,一雙手拖著腮,憑欄遠眺,脖頸稍微伸直,露出一片雪白。
偶有風吹過她的發梢,在她耳畔輕輕轉圈,她也似渾然不覺,整個人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那種感覺怎么說呢,像是許久未見陽光的向日葵,得到了舒展;
也像是一葉扁舟的小漿,在平靜已經的湖泊中,漾出了一道道水紋。
“靜姝,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顧于景站在她身旁,背靠著欄桿,目光落在淳靜姝身上。
“嗯,這次我信。”
顧于景這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將楚沐沐抓入監獄,便不是楚家能夠隨便營救的事情了。
“那,你不表示表示?”
顧于景臉上沒有面對楚沐沐的冰冷,一臉期待地看著淳靜姝。
“那大人,想我怎樣表示?”
“那,便先我親一親。”
陽光從他背后投射而來,一抹落到他額間的碎發,一抹側面穿過他睫毛的空隙,氤氳成波光漣漣的笑意,映在他的眼里,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