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就好。
那她就等著他死吧。
秦執說:“秦湘玉,我懷間有一塊令牌。”
秦湘玉狐疑的看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么說。
“我死后,你就取了去,到時候,你與丁香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她搖了搖頭,說:“不了。”
就讓丁香以為她死了,免得今后,她再出事,她傷心難受。
“你不是一直想和她離開嗎?”
秦湘玉說:“從前想,后來不想了。”
她與這個世界上的人,無論是秦執,還是丁香。
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碰撞。
而是兩種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的碰撞。
以個人去撞整個世界的價值觀,結果自然無比的慘烈。
秦執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她和他不一樣。她既答應了不走,就一定不會走。
她也走不掉。
若他死了。
若他死了。
外面的人會即刻送她來見他。
只是可惜了。
可惜。
那時她就不能死在他的手上了。
秦執合上了眼。
長久的精神緊繃讓他疲憊不堪。
他閉眼后秦湘玉也沒敢走遠。這里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深山。
萬一再遇到霧障,她肯定走不出來。
再加上這山中還有其他危險,連秦執都身負重傷,更何況她。
還是穩妥起見,在這里多待幾日,尋尋出路再說。
她在外面找食物,就聽到秦執在樹洞里面悶沉的咳嗽。
好像要把肺腑咳出來一般。
秦湘玉走過去,看他一眼。
反正他也快死了。
不經意間看到一群蟻蟲往樹洞內爬。
起了些許好奇之意,抬頭望去,那群蟻蟲正正爬到秦執身下。
他那寬大精美的黑色衣袍落上了些許暗色。
即使衣服顏色深,依舊很明顯。
可見當時戰況多慘烈。
那群蟻蟲在他身下就消失了。
不知道去了哪兒。
秦湘玉有點好奇。
但她不想與秦執牽扯。
這時,秦執像是牽扯到了傷處動了動。
可能是視線開闊,秦湘玉這才注意到,秦執頭上浸潤的汗珠。
即使是這樣,他也依舊一聲不吭。
只偶爾跳動的眉眼,流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
秦湘玉見過秦執的其他傷口。
他仿佛從來都硬氣,有時深可見骨,也不見他流露半分痛色。
故而有時候她想,他是不是沒有痛覺。
可現在,她知道了,他也是有痛覺的。
那怎樣的疼痛,才會讓他到此呢?
這時寬大的衣袍落了下來。